院门被合上,牛姨彻底成为肉泥的一部分,源深提着柴刀走过去。
系统:“我想说、你连自己的真实能力都没摸清!”
所以住手,不要直接就提刀莽上去啊!前方可是人体无法抗衡的危险诡异!
“没关系。”青年愉快地说道,“人要勇于尝试,才能开辟出新天地。”
系统:“……励志语录不是这么用的。”
你这么个只想过咸鱼生活的“普通大学生”,在一本正经地说什么胡话?
但对方显然并不会听从“忠告”。它只好又一次沉默下来,任他自己敢作敢为了。
提刀走过的青年看上去对女人与女孩们视若无睹,向那立起来的肉泥迈出的脚步竟然有些轻快。
在他们之间的距离缩短到三米时,肉泥猛地跳起扑向了他。然后在距离再次拉开时,又停了下来,漫无目的地开始四处探寻——并眼见得是向牛家移动。
源深:“哦豁。”
他又迈近几步。
肉泥转向他,高高跳起。
他又后退。
肉泥重重落在地面,执着地转向牛家。
源深转头回去,示意女人们抱着孩子离开。
显然诡异带来的生命危险比不过对暴力和夫权的畏惧,聚在一起的女人们窃窃私语了一会儿,抱着孩子向另一边的住宅去了。就连担心被带进去的男孩的女人,也被人扯着袖子提醒,默默跟上了其他人。
看着她们都离开的源深甩了甩柴刀,望向刘家的方向——那里已经没有了哀嚎和尖叫,浓烟滚滚,火光却不再如之前那般明亮。
夜风从那边带来了一种微妙烤肉焦糊、以及他先前在秦家、刘家和这里都闻见过的、熟悉的腥臭与腐臭味。
有一件事很奇怪。
腥臭与腐臭,有血腥的铁锈味和肉块腐烂的刺鼻臭味……但为什么都有一种,水里的腥气?
他转头离开了这里。
而在雾霭渐沉,天色黯淡的此刻,从刘家的方向,似乎有一群瘦骨嶙峋的人影从雾行出,向着藏有村中男人的牛家走来。
*
“你不管那些男孩?”系统忍不住问。
“才几个男孩啊。”源深漫不经心地回答,又笑起来,“安心,不会死的。”
系统:“这听上去更像武断的推测。”
“不,是笃定的答案。”他笑吟吟地说,停在了大开的秦家院门前。“你觉得秦叶姐妹为什么能安全逃出这里?甚至忘记了自己的母亲?”
系统:“按照人类的情感模式进行分析……她的母亲?”
“猜对了。”源深点了点头,语气平静,“秦父的记忆也有问题——他为什么没有对村民说出真相?分明秦叶姐妹的母亲也是买来的。这种地方死人也不奇怪吧。”他微皱着眉扫视门前,迈步走了进去。
“每次听到你用这种语气说话,都很微妙。”系统忍不住说,“你似乎很习惯于忍耐,但又非常坦诚。”
“你想研究我?放弃吧。”源深拿着开了手电筒的手机对地面照来照去,又皱了下眉,随口说道,“我现在可比少年时期活泼多了。”
空气中充满了比白天更加浓厚的腐臭味。
他快步走近大堂,却在手电筒的白光扫过堂前堂内时表情一变。
桌柜上被黑布蒙住的山神像不见了,桌子有脓液滴答滴答地落下来。
房门开着,地面有脓液爬出的痕迹——就像蜗牛的粘液。
去往后院的过道上,也有这样的痕迹。
从屋里爬出来的东西带走了山神像,没有从前院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