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的小长假,源深在咖啡店工作了三天,被店长赶出去享受假期了。毕竟大学城的几所高校都放假了,主要客源是学生的店没多少生意。
于是他买了票,背上包就连夜出发去秦叶她老家了。
系统:“……”
你还真去啊?
“没办法啊。”高铁上的青年无奈地一摊手,“都被盯上了。”
系统要不是没有眼睛,估计会翻个白眼。之前对谢玉弄还说“既然知道,就不可能放任不管”,现在怎么不说了?
烂好心还责任感重,这人怎么会有那样强大的力量——还是自己都不清楚的那种。
“你好像在想什么不太礼貌的事?”源深说,“我感觉到了。”
系统:“……”
系统:“没有。我只是好奇你得到了什么信息。”
秦叶死后,身体消散掉落出的人头蜘蛛木雕被源深捡了回去,里面应该会有她的记忆。
源深移开视线:“我就没看多少。”
事实上是秦叶知道的不多。在他随便翻过的记忆里,对方并不是很了解自己生长的村子,只是知道那里重男轻女的陋习十分严重,有些事她们这些年轻姑娘是没资格知道的。
一认真思考这件事,就会有阴霾漫上心头。秦叶所说的神,充其量只是个厉害的诡异,但像是它盘踞在那里的说辞……说不定村子里有更过分的事。
他不太愿意在到达之前就为此费神。
此时正是凌晨,源深鼓捣着手机查了会之后要转乘的大巴行程,掏出眼罩戴上,往椅背上一靠:“我睡一会儿,别关闹铃。”
系统:“……哦。”
它在源深手中毫无用处,也亏他时不时会和它说话……也许唯一的用处是让他打发下时间,叨嗑叨嗑?
*
秦叶的老家在山里,上去的路崎岖不堪,并因为前几天下了场雨,土路更加泥泞难行。
坐了三个小时的大巴到了山脚小镇的源深,用两倍的价钱喊了辆出租车。
“师傅,去洪溪村。”
车里开着的冷气很足,司机师傅蛮热情的,一边开车上山,一边和人搭话。
“小伙子,去那干撒子嘞?”
源深摸摸脸颊:“有个同学出事,只来得及说这里有她的家人,我想着来通知一下……而且听说这里风景不错,就算旅游了。”
前面哪哪都不对,后面那句话不算假,他确实打着顺便旅个游的想法。
“风景是不错……就是风气不太好。”司机犹豫了一下,见这能够风尘仆仆来通知同学家人的后生仔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还是叮嘱道,“最好别和村里人起冲突,一个村的人心齐得很……讨不了多少好。”
“谢谢您的提醒。”源深说,“我会注意的。”
从山脚的镇子开到山上的洪溪村,花了两个多小时,到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三点了。
源深和好心的司机师傅告别,拿着对方给的名片——说是等他想离开时可以打电话。
出租车拐个弯就看不见了,他把名片塞进口袋,敲了敲手机:“辛苦了,系统。”
系统干巴巴:“为你服务是我的荣幸。”
行驶在下山路上的司机师傅摸摸脑壳,慢慢地忘了刚才搭乘的客人是什么样子,说了什么话,这种遗忘是潜移默化的,直到彻底忘了本身也毫无所觉。
青年笑了一下,背着登山包走上立着个“洪溪村”指示牌的小径。
村子里这个时间竟然很安静,村口处的大树下有粗糙搭起来的木头或草垛,应该是村里人用来共同乘凉的地方,地上布着一些稀疏的瓜子花生壳,此刻空无一人。
他往村子里走了一段路,没见到人,但在走到一户人家门前时,有凶狠的、却有点虚弱的狗叫声响了起来。
“汪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