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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奕青和元屹同时起身。
缪奕青压低嗓音问元屹:“怎么了?”
元屹比了个嘘声手势,走到门边。
没开门,隔着门板问:“傅村长?有什么事情吗?”
傅村长在外头,撑着大伞,在风雨里摇曳:“你们要不先开门啊!开门再说!外头雨太大了!”
缪奕青走在元屹身后,屏着气。
场景怎么看怎么诡异。
雨天停电的晚上,几天对他们不闻不问的傅村长突然找上门。
缪奕青用气音说:“……乡村凶/案?”
元屹敲缪奕青脑袋。
傅村长等不到回应,才把遇上的事情扯嗓子喊出来:“后村有户人家孩子吐血了!傅萧海医生在那,他看不懂,他说你们在城里就是看这种病的,让我来请你们去!”
元屹没应。
缪奕青反应快:“后村哪家啊?”
傅村长:“后村大榕树旁边白墙楼那家啊!”
缪奕青脸色顿变。
元屹愣了下。
缪奕青戳元屹后背。
傅村长又用力敲了两下门,元屹才把门打开。
寒夜冷风夹雨扑进来。
傅村长冷得哆嗦,收伞进屋,
一屋的黑暗让村长疑惑:“你们没买蜡烛吗?”
元屹把手机手电筒打开,照明。
缪奕青讪笑:“……有蜡烛没打火机。”
傅村长是老烟鬼,让缪奕青拿蜡烛出来,当场给点燃。
屋子一下亮起来。
傅村长冒雨前来,裤管和后背湿漉漉。
椅子是不用坐了,傅村长点完蜡烛,催促缪奕青和元屹:“你们把看病用的东西都带上!傅三家那孩子吐血,都过去帮忙!”
缪奕青右眼皮跳。
元屹面色铁青:“吐血了?”
傅村长点头:“是啊!”
缪奕青已经默认那个吐血的人是白冉,“那还不快走!”
“你们不拿东西吗?”傅村长也急啊。
“有什么东西要拿?”缪奕青说,“傅萧海不是在那边吗?他没带医药箱吗?”
傅村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哎呀拍腿叫:“那还点什么蜡烛啊!快走快走!”
大门没关,风呼呼吹。
烛芯左右摇摆。
傅村长点了三支蜡烛。
最靠门边的那支被风吹灭。
元屹和缪奕青进里屋换衣服,拿雨伞。
住处距离后村大榕树有段距离。
村长敲了隔壁四合院老阿婆家,借了辆三轮车。
老阿婆家只有一件成人雨衣,给村长穿。
穿雨衣的人骑车。
缪奕青和元屹一人撑一把伞,坐三轮车后排。
雨比先前小了些。
闷雷还有。
停电的村子在雨夜里显得更寂静。
平时常听到的犬吠声都没了。
整个村子像被黑暗和雨水吞没。
路上半个行人都没有。
缪奕青和元屹一人坐一边,用手机手电筒照路。
缪奕青牢牢抓住伞柄,心扑通扑通狂跳。
元屹叮嘱缪奕青抓好扶手,别摔下去。
往后村的路坑坑洼洼。
三轮车左右摇晃。
这场面怎么想怎么魔幻。
.
人命关人。
傅村长用最快速度赶到那栋传说中那栋白墙楼。
三人全身湿透。
白墙楼共三层。
楼下大厅门敞开着。
三轮车声音大,停在院前。
里头人听到声音跑出来,是那个地中海大叔。
傅村长喊:“傅三,医生我带来了!”
地中海大叔叫傅三。
人称三叔。
傅三赶紧把元屹和缪元青领进屋。
没了先前的傲慢和不屑。
一楼大厅点了不知多少的蜡烛。
屋里被照的亮堂堂。
缪奕青一进门就看到躺沙发上的白冉。
白冉身上是最初见面时的鹅黄色卫衣,下/身仅一条四角裤。
气若游丝。
地板上有滩还没来得及清理的血。
垃圾桶里似乎也有血。
一屋子血腥味。
缪奕青停在门边。
傅萧海坐在沙发边,见元屹他们过来,忙起身:“元屹!快过来看看,他是不是消化道出血了?”
元屹大步走到白冉身边,拍拍白冉肩膀,叫:“白冉?白冉?”
白冉没力气,睁开眼,看到是元屹,嗯了一声,歪头又闭上眼睛。
缪奕青跟着过来。
元屹蹲下/身摸数白冉脉搏。
缪奕青冷声问傅萧海:“这样多久了?”
傅萧海愁着张脸:“下午开始的。”
“多久之前吐的血?”元屹放下白冉手腕,起身问。
“三……”傅萧海顿了顿,看了眼傅三,才说:“两小时前。”
元屹:“测个血压”
傅萧海出诊的药箱还搁在茶几上。
缪奕青去拿血压计,给白冉测血压。
白冉浑身软绵绵,一丝力气都提不起来。
缪奕青指尖在轻颤。
但此刻不是慌乱的时候。
缪奕青让自己镇定,测血压:“94or52,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