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俊板起脸:“胡闹!没看见苍苍好好的站在这儿吗?苍苍,殿下跟你说了什么?”
南苍苍这才明白过来,她这个缺心眼的娘亲以为自己已经被盛临安残忍地杀害了。
她叹了口气,装模作样地回想了一下,答道:“摄政王殿下昨日给女儿送了个牌匾,今日派侍卫来问女儿满意不满意,结果侍卫在这儿跟三哥哥闹出点误会,耽搁了,他正好在附近,就过来看看。刚才嘱咐女儿,要和家里人和睦相处。”
王夫人和苏苏神色一黯,她们没想到,摄政王的怒气不是冲着南苍苍,看这情景,倒像是怕南苍苍受了委屈。
南俊看向南苑,南苑一脸羞色:“儿子不知那是王府侍卫,误会了三妹妹,口角了几句,正好被殿下看见了。三妹妹,对不住,是哥哥错怪你了。”
南俊瞪了他一眼,叱道:“你妹妹现在是待嫁的王府侧妃,你们兄妹平日里口角打闹也就罢了,如今要注意身份。你书都读到哪里去了?做事如此没有分寸!还有,摄政王来侯府,怎么没人来报?”
门房的刘大赶紧跪下磕头请罪:“侯爷饶命!小的一直在门口盯着,实在没看见王爷什么时候进的府啊!”
门房是个肥差,非普通仆役能做的,这刘大七拐八拐地跟王夫人有点子亲戚,平日也孝敬得十分殷勤。
王夫人劝道:“好了侯爷,摄政王殿下做事向来与常人不同,否则也不会直奔六丫头的住处来了,可见压根儿没想知会咱们做长辈的。”
南俊声音又拔高了三分:“长辈?你还妄想做摄政王的长辈?在他面前,咱们只有俯首称臣的份儿。”
苏苏走上前,挽住南俊的胳膊,声音娇软:“爹爹别生气,幸好殿下没有怪罪咱们,如今殿下已经走了,别为了此事伤了家人和气,一会儿惊动了祖母就不好了。”
南俊向来听苏苏的话,拍了拍她的手,叫散了众人。
大家都走了,桑桑却不肯走。
她跟南苍苍咬耳朵,让她从实招来,到底和南苑发生了什么“误会”。
她不问还好,南苍苍立马朝她声泪俱下地控诉:“说到底都是我替你背了黑锅,你不理剑吟,他心中苦闷找我想办法,谁知让三哥哥看见了,以为我私会外男。为了不供出他是你的剑术师父,我可是受尽屈辱。”
桑桑本想吃瓜,没想到吃到了自己的头上,讪讪道:“不是吧?那小子这么娘们唧唧的,还找你诉苦?”
南苍苍翻了个白眼:“他从你那吃的苦有地方倾诉,我的苦就只能往肚子里咽。要不是今天摄政王正好来了,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肯定要被夫人浸猪笼。”
桑桑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毫不含糊道:“行,这次算我欠你一回。”
南苍苍要的就是这句话,以桑桑耿直利落的性子,是不屑于耍赖不认账的。
她开开心心地一路把桑桑送到门口,却发现门口还杵着一人,仰着头一动不动,仿佛一座雕塑。
桑桑奇怪道:“三哥哥,你怎么还在这儿站着?”
南苑恍若未闻,看着头顶的牌匾:“王爷的字真是妙绝,妙绝啊!六妹妹,能不能让我拓下来临摹一下?”
南苍苍确定了,南苑是盛临安的死忠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