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顾不得其他,上前一步就对着崔如海道:“崔公公,这是何意?我们并不知道沈烨莀要退还聘礼的事,还有那十万两,我们更是毫不知情啊?”
崔如海是什么人,在皇帝身边这么多年,早就将人心看的通透。
沈烨莀这些年在这对夫妇眼皮子下过的是什么日子,他不是没有听闻,只是事不关己,他不必多言罢了。
可是今日,这方氏竟敢在自己的面前大呼小叫,简直有失礼统。
他撇过眼,对沈毕道开口:“沈大人,杂家只是来传替陛下传旨,置于这府中如何,想必沈大人心中清明。”
“即便枝繁叶茂,强压越界,这里也是靖安王府,郡主的决定,自然是王府之内的事,沈大人究竟是想要鸠占鹊巢,还是懂得退而避嫌,无论哪一样,杂家还是要劝你一句,莫要坏了规矩。”
被崔如海如此言语讥讽,饶是沈毕道这个微不足道的小官,也能听出其中的利害关系。
他本意想要讨好崔如海,而后在使点心思,让自己的官阶在往上爬一爬,可是现在到好,方氏这个蠢货是彻底的开罪了崔如海。
因小失大,这女人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又说了几句话,沈毕道夫妇两人才将崔如海送了出去。
临出府时,沈毕道还将几张银票暗中塞到了崔如海的怀中。
崔如海欣然一笑,倒也接受的心安理得。
总算看着崔如海的马车驶离了靖安王的门前。
沈毕道转身,留下方安如就朝着账房的方向走去。
方安如心中盘算着,带着侍女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这小蹄子,做事也太狠了,竟然这么不给我们留后路,看来她是早就打算好了。”
侍女巧儿在一旁,怯生生的上前,替她斟了一盏茶,几番思虑后,才道:“夫人,其实昨日郡主行事就有端倪了。”
“怎么说?”
方安如不解侍女的话,她眼神犀利。
巧儿战战兢兢的琢磨着开口:“是,是这样,奴婢今早听玲儿她们说,昨日郡主自外面回来就去了账房,还严加责打了表少爷,之后表少爷晕了过去,郡主命人将表少爷丢出府外,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
听到自己的内侄被沈烨莀责打,方安如即刻如坐针毡,她死死的盯着巧儿,迫使她开口。
巧儿胆惧,猛的双膝跪在了地上,语气略带着哭音:“郡主还说,表少爷的生死无论。”
“什么!”
方安如脑中有如炸裂一声惊雷。
这么大事,她昨日竟然不知道。
“混账东西,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不第一时间通禀!”
“奴婢也想。”
巧儿解释:“奴婢昨日跟着夫人去了国公府,也是方才夫人接圣旨的时候,才听她们提起这回子事。。”
“哦,对了。”
巧儿似又想起了什么:“还有西崇皇后的那对翡翠玉镯,咱们小姐曾经朝管事借的,昨日也在和郡主的争执中……碎了。”
又是一击袭来,方安如顿感一阵晕眩。
这,这,看来沈烨莀这死丫头是早就谋算好了一个坑,等着她们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