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想抬手接过圣旨的时候,却见那内官迟疑的道:“朝楹大长公主,这圣旨小的还没法交予您,”不待朝楹大长公主问出声,内官就知趣的自答道:“陛下这一道圣旨,乃是宣两家婚事。”
“公主府地位尊贵,自是该先行来一趟的,现下既然已经宣读完毕,圣旨也该去萧府走一趟了。”
内官笑眯眯的将圣旨反手展开,让朝楹大长公主亲自过目,确认这的的却却就是御旨,而后小心的收起来,转手交给一旁的禁军队长,队长接过便先行告退,出府后策马离开。
留下微微错愕的朝楹大长公主,她怎么也没想到陛下这圣旨这般的节俭?
不过想想,既然是陛下特意赐婚,这圣旨交由夫家手中,也是理所当然,她也不在纠结,笑盈盈的示意管家好生招待内官。
内官和和气气的先递上礼簿,说是陛下亲批的贺礼,便于公主入库。
“大长公主,陛下还说了,待明年县主出嫁,陛下身为兄长,还有丰厚的赏赐呢。”
内官这话说到了朝楹大长公主心里去了,她笑的越发和善,对于前来送喜的内官更是十分豪爽,那红封摸着就厚实得很。
另一边,萧相看着内官带着禁军前来宣旨,可这香案都备好了,自己都换了朝服,怎得还不见一丝动静。
那老神在在的内官小脸白嫩的安抚道:“相爷稍安勿躁,这圣旨还在路上,再等等想必就到了。”说完的内官就一脸平和的远眺着府外的道。
萧相总算是明白为何这内官不愿进府了,感情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呐。
于是,全家人都忍着焦躁,坐立不安的等着圣旨。
萧诚则是忍不住神色游离着,不知为何他很是害怕这赐婚圣旨,许是那县主不是自己喜欢的,又许是自己那丢失了的墨玉佩,还迟迟没有音讯。
要知道,萧家子弟,虽因嫡庶之分身份玉佩材质有所不同,但却有一个约定成俗的规矩一旦订婚,身份玉佩便是聘礼之一,以示诚意。
若是今日赐婚圣旨入府,想必很快母亲就会着手此事,届时自己又该如何?
可他再怎么不情愿,圣旨还是安然无恙的入府,被内官宣读给众人,被父亲亲手接下,而后供在祠堂。
萧相还以为这婚事是大长公主的意思,越发觉得这桩婚事靠谱,往后儿子若是入朝,有大长公主相助,定然也是前途无量。
毕竟,也与皇家沾亲带故了呢。
算起来,是陛下的表妹夫,萧相在心中食指如飞的打着如意算盘,更是在内官和禁军回宫复命之后,命厨房好生摆宴席,更是赏赐府中下人两倍月钱,可谓是十分畅快。
萧诚却是如鲠在喉,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想到若是宴席毕,父亲难免会提及墨玉佩之事,他心中就一阵阵的惶恐,这般煎熬之下,萧诚实在是心虚的不得了,干脆直接装醉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萧相还有些意犹未尽,忍不住道:“子谦这孩子酒量太浅,往后大婚之时被众人灌酒,可没有那么多的兄弟们给他挡酒的,若是此时不好生练练,往后可如何是好?”
这话让萧夫人听得忍不住低眉浅笑,而后连忙让人扶着公子下去歇着。
萧诚摇摇晃晃的被人背起来离开时,却恰好听见母亲的话,好巧不巧,正是说下聘之事,他不由得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否则此时在堂中下不来台的,只会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