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既然查到了背后是朝楹大长公主所为,怎得不想想,为何端贵妃就会这般信任大长公主,一个是朕的姑母,一个是朕的后妃,这两人……”
有些话,只需点到为止。
韩慎也听明白了,陛下是觉得这锦林办事过于中规中矩,真要是眼力见好的,就该放长远一些,未雨绸缪才是。
便连忙谢过陛下不罚之恩,待退出殿后,韩慎抬眼就瞧见身形都没动,眉眼亮晶晶的手下,无奈的摇了摇头。
要知道,自己前一刻还说给他讨个赏呢,韩慎琢磨了一会,把人拉到一旁,委婉的提点了一些。
那锦林吓得脸色都白了,想到自己差点脑袋和身子分家,还是因陛下说的办事不利之故,缓了好久才回过神来。
“总管放心,这一回,小的一定办事全乎,不负总管的厚望。”劫后余生的锦林聪明的表忠心。
寝殿内,谢崇渊终于心无旁骛的将手中的美人图描摹完。
画中的皇姐,穿着一身曳地的金缕衣,仪态万千的回眸一笑,手中还隐隐露出花儿的行迹,有只调皮的蝴蝶正绕着她的发丝飞舞,一切都是那么的鲜活生动。
两年多了,他从未在梦中与心心念念的表姐重逢。
每每失落的醒来,都只能看看这满殿的画卷以解相思。
这些年,宫中每每时新的衣裳首饰,他都会单独命司衣局按照皇姐的身形备上一身,而后亲自使其入画。
这样,皇姐就像还在自己身边。
谢崇渊喉头一动,抬手轻抚着画卷上的皇姐,满眼苦涩都化作愁肠泪。
皇姐自来都是高傲尊贵的,自己一朝登位,已是手染无数鲜血,和皇姐之间隔着血海深仇。
即便将皇姐困在永寿殿,皇姐也不会有活下去的心气。
自己只能想些法子来激她,传国玉玺是个好机会,自己不在乎这什么真假玉玺,毕竟一个仿制的假玉玺自己用了这些年,不也没人发觉异常?
只有每每借着讨要玉玺的借口,自己才能心安理得的面对皇姐。
可是最终,老天还是没有站在自己这边,皇姐自己没有留住,玉玺自己也没有找到。
多么可笑!
韩慎进殿的时候,就先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香,吓得他心中一阵咯噔,匆匆绕道近前去查看,顿时脸都白了,“陛,陛下,您,您怎么喝了这么多?”
这打眼瞧过去,少则七八个空酒壶倒在地上,更别说陛下手中还拿着一个,壶盖都不见了的那种。
谢崇渊打着踉跄自地上站起来,被韩慎倾尽全力扶着坐到塌上,浑浊的双眼里因瞧清楚来人是谁,而重重的打了一个酒嗝。
“陛下,要不先睡上一觉,待酒醒之后……”
“不必!”韩慎的话没说完就被陛下打断,谢崇渊摆了摆手,嘟囔的说着自己没醉,而后懒洋洋的倚在塌上,下巴微点,“你来,可是有事禀报朕?”
“陛下,先前大长公主府的事,锦林已经全部查明白了,现已回宫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