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回到京城,却又见到了久候在此的钟离大哥,听他说今晨,内官带着沈家表小姐入了宫,他便有马不停蹄的径直赶向宫中。
谢歧不顾仪态的奔跑着,落雪拂面而过,他不住的盼着,但愿一切都还来得及。
“小女见过陛下。”
谢崇渊看着脑袋深埋的女子,忍不住微微摇头,看来这沈家的表小姐也不如何,连请安的规矩都不知道。
虽说姿势没有差错,但这说话自保家门的次序却是漏洞百出,连个名字都不说。
不过,瞧着她这浑身不自在的瑟缩,一副局促的模样,想来是没见过什么世面,有些害怕。
想到这,谢崇渊倒也无意再追问,只是晃了晃手中的药方,“这药方,是你写的?”
“……是,陛下。”
“哦,说来听听,你是如何知道这张药方的?”谢崇渊好奇的侧目,等待着底下那人的回答。
“小女自幼体弱多病,双亲为此甚是担忧,曾……”
顾明烟正按着心中计划解释着,忽然殿外有人道:“陛下,远衡求见!”
竟是不经内官通传,直接以内力呼喊之,真是胆大妄为!
韩慎心头一紧,匆忙看着陛下的神色,试探的道:“陛下,靖北侯世子许是担忧陛下安危,这才冒昧前来面圣。”
“远衡?”被门外这中气十足的一声打断了思路,谢崇渊索性摆了摆手,“行了,让他进来吧,朕倒是要看看,这小子能说出个什么来?”
脑袋深埋的顾明烟则是掩饰不住震惊的神色,好在美人瞧的见,她极力忍住自己想要侧目的想法,死死的咬着牙。
心中却忐忑不安,不知道谢歧这个时候面圣,是不是为了自己。
可内心深处,却隐隐的有几分安定,不知道从何时起,听到谢歧的名字她都会有几分信赖。
谢歧抬脚进殿,一进来就径直朝着龙床上的陛下行礼,而后难掩担忧的道:“远衡前阵子去了三清观,临近年关想着迎父亲回府,共享天伦,不曾想宫中发生这么大的事情。”
见他面颊淌着汗珠,谢崇渊眼神微微一眯,这才扯了扯嘴角,“原来如此?”
“陛下安康,远衡和父亲都心安了。”谢歧拱手,姿态很是谦恭。
“远衡,京中之事,你当真浑然不知?”比起来问那药方,身为国君的谢崇渊自是有猜疑之处的,自己若当真出事,这皇室子弟里能扛得住胆子的,只有靖北侯府。
会不会,这远衡是故意为之的呢?
“陛下恕罪,容远衡一一道来。”谢歧自是品味出来这话中深意,仔仔细细的将这阵子三清观之事详细说来,包括凌晨才看到的书信,还有自己马不停蹄抹黑赶路这事。
一切都是那么的天衣无缝,谢崇渊这才满意的颔首,“远衡,你风尘仆仆入宫,也是心中挂念朕,你辛苦了!”
“为陛下分忧,乃是臣子分内之事!”谢歧义正言辞的表了忠心,随即像是不经意间的眼神一转,看见一旁跪着的身影,顿时面色一变。
这场景,谢崇渊自是瞧见了的,忍不住好奇的问道:“怎么,远衡是认识这位姑娘?”
“陛下。”谢歧眼神躲闪,竟带了几分的羞赫,这场景看得谢崇渊稀奇不已。
倒是一旁的韩慎及时的道:“陛下,这沈家表小姐,就是世子命定的世子妃呢,只是有孝在身还未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