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顾明烟不明所以,都不知道自己这是说了什么,叫他这么小的孩子一脸的顿悟。
“子道已经决定,除了道家一应典籍须得好好研读外,佛家经书也不会落下,如此才好真正去探寻佛道之差别在何处?”
沈子道小小的人儿,这话却是掷地有声。
顾明烟忍不住心生感慨,世人为了考官做学问,多是研究这儒家书册,子道表弟本就已是如此,现今又因自己随心的话,立下兼学旁的两学书籍之诺,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毕竟,寻常人的精力有限,将心思都放在课业上已是自顾不暇。
顾明烟觉得都怪自己多嘴,吃了一口菜之后,打算再劝劝表弟,让他不必急于一时,毕竟年纪还小,且不得不说姨夫盯他还是挺紧的。
她正琢磨着从何处破题呢,就听见外头的动静由远及近。
“管家,这般匆匆忙忙的,可是又出了何事?”顾明烟看着大汗淋漓,上气不接下气的老路,连忙抬眼问道。
“不好了,表小姐,宫中来人了,说陛下苏醒要见写出药方之人。”
旁人不知这内里弯绕,可不代表老路不晓得。
这药方并不是夫人手里的,而是归属表小姐的事,老路更是心知肚明,是故在宫中内官叫响门,说明来意后,他瞅准时机双管齐下。
一边让人去通传老爷夫人,一边自己亲自走一趟,来告知表小姐。
陛下召见!
顾明烟手中的筷子一松,那端的酸豆角径直落下,一头扎进了白粥之中,而后缓缓泛开一片油花,慢慢的浮了起来。
宫中。
谢崇渊自醒来之后,便斜倚在龙床上,手中握着的药方正是沈府的那张,韩慎端来早膳,请示陛下是否用膳的时候,才看见陛下慢悠悠的将药方折叠起来。
神情很是幽深,叫人猜不透。
他服侍着陛下用了早膳,就听见陛下若有所思的道:“你说这药方乃是沈府二房所有,可知晓究竟是谁人所持?”
韩慎琢磨这陛下的问话,听出来陛下话中深意,看来陛下好似认得这药方,或是说认得这药方背后之人?
“回陛下的话,”韩慎弓着身子,谨慎的道:“当时,陛下昏迷不醒,端贵妃自是关心则乱,小的带着禁军副统领于沈府等待,最终拿到了药方便匆匆折回宫中。”
“至于从何处得来之事,却是未曾多问。”
谢崇渊重新握着那药方,点了点上面某处,“送来的时候,药方后面就没有用量?”
韩慎颔首,“是,沈少卿说,这药方用药剂量需酌情拿捏,不好一言概之,故而只有这一应药材,却并无具体用量。”
“沈家?”谢崇渊蹙眉抬眼,不知道再想些什么事,倒是在回过神之后,不忘下令,“对了,朕要见瑛修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