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烟哀叹的捂住额头,“你问我如何安慰沈家兄长,我是说让你做点吃的聊表心意。”
可你也不至于这般的举一反三,一骑绝尘啊。
这是安慰还是报复?
“哎呀,烟儿这你就不懂了,府中这么大的事,堂兄定然也是受了惊吓的,若是给他甜甜的饴糖,也未必就能让他舒坦一些。”
“所以,表姐你就煞费苦心给了沈家兄长,那么天下一绝的辣馅馒头?”
沈娇娇很是得意的点头,觉得自己也真是难得聪明,她振振有词的道:“比起让堂兄违心的笑,倒还不如叫他痛快的哭上一场,谁说顶天立地的男子就不能流眼泪啊。”
这话,倒是新奇得很。
顾明烟听得心神一颤,在自己面前流泪的男子,自己却也是见过的。
那时的自己不愿与那恶心的谢崇渊纠缠,见并无机会逃离宫中,索性自暴自弃,故意感染风寒,每日的汤药自己都倒入了绿萝之中。
终于,如愿以偿的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那时的自己,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只觉得被人抱得很紧,像是要把自己揉碎一般,手上也只觉得有雨滴下。
后来一想,牢固的大殿之中哪来的雨呢,想来是那谢崇渊终于知道后怕,惶恐不安下落的泪吧。
真是讽刺,一个不择手段沾满自己亲人鲜血的恶人,却还试图要自己忘却仇恨,要自己予他好颜色。
顾明烟恨得咬牙切齿,内心深处的恶念也随之而出,那张药方本就鲜为人知,自己之所以豁出去愿意给药方,就是想着万一老天有眼,不妨收了他谢崇渊。
这厢,有人心怀愤懑,有人手舞足蹈而终于回到府门口的沈景芝则只余无言以对。
外头的马夫还特意提醒道:“堂少爷,您瞧门口的这两位公子是不是您认识的?”
别说了,双眼红肿的沈景芝只想叫马车扭头,有多远走多远。
他闷着哭了一路,是辣的也是难受的,可惜没有帕子,只得用衣袖沾泪,这不看还好,一看那眼泪晕染皱巴巴的衣裳,实在是叫人坐立不安。
可马夫已经娴熟地停稳了马车,而后殷勤地取了脚蹬安置好,还放生大喊了一句,“堂少爷,请下车。”
府门口等了许久的两人闻声上前,着急的看着马车这里。
这两位正是乔茂行和萧诚,一个亲爹是工部尚书,一个父亲是堂堂萧相,下学之后回府听说父亲留在宫中,迟迟不归,心神不宁两人一合计便连忙来了沈府,想看看沈景芝的情况。
这一定睛,就瞧见别别扭扭下了马车的同窗,便连忙上前,你一言我一语的问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