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有一个问题。”贺知知看着司徒敬也已经开始肿胀的浮尸。

“什么问题。”

“司徒敬也的死，该怎么对明战提起？”

小战神还深信高雅丽是他的生母，司徒敬也是他的生父，现在生母被关在金龛里，生父已死。对于一个年幼的小男孩，几乎等于是父母双亡。贺知知尝过孤儿的苦，她知道那种痛是万箭穿心的，即便多年以后有厉堇元给了她十足的安全感，可她的心里仍然有一块寸草不生的荒芜之地，是终极一生都无法被治愈的童年。

怕什么来什么。

贺知知正在和厉堇元担心怎么告知小战神司徒敬也的死讯，就感觉到一阵风，一个小小的身影闯进浴池大门。

小战神面色焦急，看到浴池里贺知知没事好好的才放下心来，但看见浴池里的水呈现血色，又是一惊。

“知知王妃，你受了很重的伤吗？”他紧张地关心。

贺知知摇摇头。

小战神的目光才注意到水中还有一具浮尸，那浮尸有些眼熟。

小战神看着他，眼里的泪水忽然夺眶而出。

“父皇”小战神跳进水里，不顾一切地朝着浮尸游去，他心情剧烈波动，又急又慌，连喝了几口血水，几乎溺死。

厉堇元直接把他拎起来，拍了下脖颈。

小战神软绵绵昏倒在他怀里。

“别让明战皇子看到司徒敬也死去的样子。”厉堇元抱着他上岸，吩咐侍从，“将司徒敬也以君皇之礼下葬。”

人都死了，厉堇元不是个鞭尸的恶人，念在小战神的份上，给司徒敬也最后一份体面。

贺知知紧接着上岸，最后再望了一眼司徒敬也，心中想起他临终的遗言“我曾想得到王位，曾想得到你，如今两样都没有了，那么这世上就没有我想要的东西了。”轻轻地叹了口气。

此人本来惊才绝艳，可惜汲汲营营算尽了一生，最后什么都没有得到。

眼下司徒敬也的死讯，除了告诉小战神，还要告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