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后，牧大元帅躺在雪岸星球的海景房里，双手拷在床头隐忍低泣的时候，脑海里想起的却是那一天，他给卫蓝叠衣服的场景。

“变态！”

拳头擦着脸颊过去，捶在地板上，牧零耳朵一跳，急忙松开轻薄柔软的衣料。

“不是，我只是、只是在叠衣服。”他想推开卫蓝，手伸到一半不动了。

一想到对方是女孩子，他突然不知道能推她哪里。

卫蓝抬起头，看了眼傻呆呆停下不动的家务机器人，更觉得牧零变态。

哪个正常人会跑到别人家来打扫卫生？

不过收拾得真干净啊，窗明几净地板光亮，她的狗窝简直变成了新窝。

尽管心里窃喜，卫蓝面上依然假装不快。

“你干嘛动我家东西？”

“先让我起来。”

两人的目光撞了一下，牧零移开视线，卫蓝这才冷哼一声，翻身站起。

牧零也站了起来，卫蓝看到他的袖子卷到手肘，白衬衫外还套着件围裙，围裙上印着一只小黄鸭。

她憋住笑意，双手环抱在胸前，审犯人似地审问牧零，为什么要动她家的东西。

听到牧零说她的房间脏乱差，他实在看不下去才出手整理的时候，卫蓝摸摸鼻子，理不直气也壮：

“又没请你来做客。”

同样理不直的牧零显然不如卫蓝气壮，就自己的洁癖和强迫症自我反省了片刻，他低声道歉。

“你说的对。”

听到这话，卫蓝的眼睛亮了亮。

她发现牧零虽然冷漠了点，但并不是想象中的高高在上，相反的还挺讲道理。

这种外冷内闷的老实人最好欺负了。

于是卫蓝毫不客气，得寸进尺地提出赔偿的要求。

“......尤其是精神损失，我是一个念旧的人，你把屋里弄成这样，弄得我不熟悉不自在，怎么着也得赔个百八十万吧。”

牧零是正直又不是傻，看着双手环抱，表情苦恼的卫蓝，他认真地提议：

“既然这样，我让机器人弄回原样。”

收拾不容易，弄乱很容易。

哎呀，不上当，卫蓝摸摸鼻子，她倒也不是真得要讹钱，就是见牧零总一本正经，逗逗他。

“算了。”卫蓝摆手：“费那事儿干嘛，我住两天就乱了。”

牧零：你可真有自知之明。

逗完人，卫蓝朝沙发上一坐，长腿往茶几上一搭，大刺刺地问牧零找她干嘛。

看着茶几上沾灰的鞋，有洁癖的牧零忍了又忍，到底没忍住。

先前购买的自清洁拖鞋还有一双，他拿到卫蓝面前，让她换。

刚要说不换，卫蓝就听牧零说：“债务免一千。”

“一万。”

“行。”

卫蓝麻溜地换上拖鞋，并且乖觉地把脏球鞋扔给清洗机器人，神情带着几分邀功。

见状，牧零狠狠松了口气。

甚至有些开心。

这女孩虽然没有良好的出身，倒也不是不能管教。作为一个贫民窟的孤儿，她没有饿死，没有走上歧路，已经很不错了。

而且她精神力强大，如果能接受军队的洗礼，假以时日一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战士。

更何况，她若进入军队，他就能名正言顺地把人调到自己身边，不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想到这儿，牧零更想招揽卫蓝。

不过之前被拒绝过，牧零这次言语非常谨慎。

云山雾绕的几番交谈，卫蓝总算领悟了牧零的意思。

合着说了半天，他是想劝她参军啊。

而且听牧零的意思，只要她在军队立功升军衔，他就减免她的债务。

联邦军队这么缺人的吗？

面对牧零拐弯抹角的劝说，卫蓝非但没动心，反而很警惕。

没错，她现在精神力已经升到S，但那次打牧零的时候，她可是超S状态。

如果牧零误以为她的精神力就是超S，一体检她就得露馅。

心里有些虚，说话间隙，卫蓝伸了个懒腰，假装疲累。

“很晚了，要不我们加个星网号，晚点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