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初妤离开书房,回了卧室。
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又坐起来,从枕头下摸出手机。
微博上的热搜无声无息地被撤了下去。
逛了一圈,她发现,网上关于光盛集团的一些话题,也都消失不见了。
闻樾不喜欢出现在媒体,自然而然,这些绯闻也容易被光盛公关部解决。
过了好一会儿,门被打开,闻樾缓缓走进来。他看到时初妤还在玩手机,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这么晚了还没睡?”
时初妤心里暗暗道:自己不也还没睡吗?
时初妤与他结婚三年,外人看闻樾,无一不是说他矜贵清冷,但她发现闻樾骨子里有霸道□□的一面,这可能与他是跨国公司的董事长有关系吧。
他向来不许别人违逆他的命令,他天生是上位者,高高在上,发号施令。
她摇了摇头,“还不困。”
闻樾深深看了她一下,忽然道:“既然不困,那不如做一些助眠的事吧?”
时初妤刚开始没听懂,愣了几秒后,听出了闻樾的话外音。
助眠的……事。
不就是那档子事儿吗?
时初妤顿时身体往被子里缩了缩,整个人都埋进被子里。
闻樾看她怂得很,低低笑了一下,他还没那么饥不择食,明知道她还在生病,还要强迫她。
他直接掀开被子,顿时,时初妤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萦绕在身边。
她不动声色地往床沿移了移,动作几不可见。黑暗中,斜地里忽然伸出一只手,稳稳地落在她腰间。
“再挪就掉床下去了。你实在不想睡,就别怪我了。”
黑暗里,时初妤看不见他的脸色,却能感觉到语气里无形的威胁。
她被点了穴道一样,不敢再动。
闻樾的手却没有收回去,轻轻地搭在她腰间,随着她的呼吸,一起一伏。
时初妤眼皮越来越沉重,渐渐地就失去了意识。
——
第二天一早,时初妤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埋进了闻樾的怀里。
她吓了一跳,险些从他怀里蹦出去。
其实他们除了亲热的时候会很亲密,其他时刻都中规中矩。闻樾不是一个注重情感表达的人,他也不会做一些黏黏糊糊的事情。时初妤内心深处期待的那些,情侣之间的互动,他只会嗤之以鼻。
他没有任何浪漫细胞,时初妤都不知道为什么,她就能这样爱他。
时初妤不是第一次看闻樾的睡颜,刚结婚的那几天,她每天早早的起来,就为了偷偷看他几眼。
沉睡的他,眉骨疏朗,清冷褪去,锐利的眼睛也无法震慑住她,她恍惚就会觉得,这个男人,她触手可及。
她这样想,手也就情不自禁地附上了他的眉眼,却在距离一厘米的时候,又停了下来。
太放肆了。太大胆了。
她收回了手。
闻樾睡眠浅,这个时间他也快醒了,大早上被抓到这样暧/昧的举措,她百口莫辩。
时初妤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穿衣洗漱之后,就下了楼。
何嫂昨天家里出了点事,她请了三天的假。
不长不短的时间,有点尴尬。
闻樾不喜欢家里出现陌生人,所以这么大一栋别墅,也只请了何嫂一个保姆。她另外请一个保姆的话,又没这个必要。
时初妤也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她就想着这三天的饭,都由她来做。
这并不会很辛苦,因为闻樾在家吃饭的频率,比她还低。
昨天她去书房,本来是想问那个热搜的事情,可最后怂了,才转移话题,问他早餐想吃什么。
闻樾不在家吃早餐,她当时都没抱希望,没想到闻樾竟然真的回答了。
“海鲜粥。”
海鲜粥是时初妤最喜欢的,为了照顾自己的胃,她一手海鲜粥熬得鲜美可口,连何嫂都会夸奖几句。
她在冰箱里拿了一些虾仁,鱿鱼和海参,清洗之后放入了砂锅里和大米一起熬。大概半个小时后,她加了些姜丝和调料进去,再小火煲了十多分钟,就将火关了。
刚要上楼去喊闻樾,就发现闻樾一身黑色的家居服,斜斜地靠在门上,黑发搭在额前,一双眼眸晦暗不明,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
时初妤吓了一跳,眼睛瞪圆了。
她的眼睛是典型的桃花眼,平常有些媚,可现在她穿着白色的吊带裙,头发也只是松松垮垮地用了鲨鱼夹夹住,被吓了一跳后,散下几缕黑发。
奶萌又呆。
闻樾嘴角翘起,愉悦地笑。
闻樾笑得不多。三年来,她看得最多的还是冷笑和皮笑肉不笑。这一次真心实意的笑,让时初妤有些茫然。
笑点在哪?
闻樾站直了身体,笑意收敛住,又是那个冷漠无情的光盛董事长。
“粥好了?”
时初妤点了点头,转身将砂锅端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在了餐桌上。
闻樾坐在餐桌前,面前摆着一沓文件,刚起床就开始工作,连吃个早饭的时间都要剥削。
外人都说闻樾天赋卓绝,天生是做生意的料,一个几千人的大公司,他能游刃有余。可他们不知道,天赋之外,还有他日复一日的努力。
时初妤明白,他们将他神化了。
本该如此,他值得。
每当这个时候,她又庆幸,她是唯一一个在神坛之外触碰他的人。
时初妤替他盛了一碗粥,想要放在他的文件前,想着他处理完文件后,粥也冷得差不多了,随手就能端起来喝。
她不敢打扰他,所有的动作都放得极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