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崔九远离去,在场有一半的人看向叶月桥的目光就有些不善了,这些都是地位不及崔九远的,眼下风波骤起,他们自然要摆明态度,站在崔九远这边。
另一半则是地位与崔九远相当甚至超过崔九远的,他们大多数抱着事不关己的看热闹心态,其中也有少数目露欣赏之色。
当然,欣赏归欣赏,他们可不会站出来支持叶月桥,无故树敌是世家大忌,萧彦设宴,可不会邀请没有见识的庶子,在场的,皆是家中嫡系子弟,不会做出冲动之举。
众人皆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回到了自己的坐席上。
当然,还有两人未走。
李安然脸上带着歉意走了过来,拉住了叶月桥的手:“对不起啊,要不是我去邀请你,你也不会遭受这无妄之灾,你放心,若是那崔九远敢做出什么事来,我定会让我爹参他一本的。”
“没事。”叶月桥拍了拍李安然的手,“要怪啊,就怪我们萱草生得太过貌美了。”
“啊?你说什么啊大小姐。”萱草不明就里。
她并不知道崔九远的心思,方才在内厅大叫出声也只是因为崔九远突然冲过来吓着她了而已。
见叶月桥还有心思调笑,李安然心中也好受了不少:“我听说,你在家并不受宠,若是有事,莫要硬抗,来我家找我,我爹可不怕他崔九远。”
“好。”叶月桥点了点头。
说罢,她转头对着萧彦说道:“世子,实在抱歉,不过小女子突感身体不适,就不在此叨扰了。”
“无妨,我送姑娘。”
说罢,两人便一前一后走出了这轻吟楼。
叶月桥是跟着李安然来的,萧彦贴心的为她准备好了马车。
看着马车缓缓离去,萧彦突然轻笑了一声,随即,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回到大厅:“来来来,诸位,我等当再饮一杯!”
等叶月桥到家已经是下午了,一路上,她仔细复盘了整件事,最终也只能得出巧合的结论。
萱草见叶月桥沉默,也后知后觉的发现好像闯祸了,闷声不语。
叶月桥其实没有那么担心,李安然只知道她不受宠,却并不知道,她叶月桥可以病死,溺死,摔死,但唯独不能被吏部侍郎之子轻易整死,叶怀信把家族的荣耀看得比天还重,他不会容许这种事发生。
若崔九远想借刀,也是困难重重,刀不锋利,难伤叶月桥分毫,刀若太锋利,又难免伤敌伤己。
若是玩阴的,叶怀信就是玩弄阴谋的高手,说来可笑,这个想杀自己的父亲,如今却成了崔九远最大的一个阻碍。
当然了,她并没有把宝压在叶怀信身上,终究是能靠自己,就靠自己。
叶月桥在闺房内盘算应对之策,萱草在一旁小心伺候着,突然,窗户被人敲响。
笃笃笃。
主仆二人对视一眼,叶月桥眼中疑惑,朝着窗户扬了扬脖子。
萱草便迈步去开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