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们的姐妹情可以从这件事上开始进展。”
乐殷南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忽然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乐振北,不要让我动杀心。”
就在乐殷南话音落下不久,第一小组比赛结束。
随着主持人声嘶力竭的喊声,乐殷南嘴角勾起一抹笑。
孤狼胜出。
“看来是我赢了。”
她扬了扬手上的票,冲乐振北拉了拉帽檐,大步流星转身离去。
“抱歉,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随着第二场小组赛的开始,乐殷南迅速消失在视线中。
‘不要动杀心么……’
乐振北握着彩票,怔愣些许,忽而低笑一声,神情迅速严肃,大步逆向人群寻找裴从越。
乐殷南一路下楼来到马场后场养马区。
第一轮比赛结束,落败的骑师有的垂头丧气地抱着马匹失声痛哭,有的唉声叹气,将马匹牵回马厩拆解马具进行护理,不少工作人员上前帮忙。
一路无人阻拦。
“抱歉,非工作人员不得入内。”
乐殷南试图从大门进的时候却在入口被工作人员拦下。
她一愣,无意惹人注目,立即回避。
乐殷南改道从侧门偷摸进入时偶遇一些工作人员将退役老马牵到旁道连着的大街上,麻利地给马脖子上挂了售价牌。
很快就有人前来问询。
工作人员立即答道:“这都是退役受伤的老马,跑是跑不快了,但买回去拉个车还能动弹的。”
乐殷南定睛一看,这里面吃的穿的用的卖什么的都有。
甚至卖马边上就有个奴隶贩子卖奴隶。
她没想到这里还存在一个奴隶交易市场。
“大人,看看这孩子,别看她现在细胳膊细腿的,算命先生可说了,将来是要分化成人中之龙的人,阿尔法呀!一看老爷您就是阔气的,买回去养熟了日后看家护院顶顶好用!要不……”
回过神来时,乐殷南已经情不自禁地凑到跟前。
那奴隶贩子缺了一口大黄牙,见乐殷南没什么表情,立即上下嘴巴一张,扯了另一个小女孩出来:“瞧我这眼睛,您是Alpha吧?这小姑娘日后可是要分化成欧米茄的,买回去做个玩物也挺好,您若不满意这长相,这小男孩——”
他胳膊一扯一拉,又拉出个半大的小鬼头来:“——模样也生得俊俏,回去洗洗打扮就好。”
被他拉出来的AO比旁的要干净些,但大多目光呆滞,唯唯诺诺的,对乐殷南的视线避而不看。
乐殷南眼皮一跳。
她摸出一块银元,奴隶贩子眼都绿了:“您瞧中哪个?”
“我不是来买奴隶的。”乐殷南忽地把手一收,“打听件事。”
“您说,您说。”那人咽了口吐沫,眼睛不时地往乐殷南手心里瞧。
“五年前老金被杀,你知道这事吗?”
老金原名不详,是之前江北最大的奴隶贩子,也是将乐殷南曾经的“主人”。
十八岁那年乐殷南通过训练,终于成为乐行检亲卫,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老金。
那奴隶贩子愣了愣。
老金都死了多少年了?怎么还有人惦记?
她看上去也不常买奴隶,怎么会认识老金?
“知道。”半晌,奴隶贩子才按捺住心中的猜测回答道。
“老金身死,他手底下的奴隶要么逃了,要么被其他人瓜分了,但你们不都有本记载奴隶去处的账簿吗?你找到账簿,找到当年奴隶的去处,你就能得到尾款。”
乐殷南将银钱抵在奴隶贩子额前,根本不是一副商量的语气,而是干脆直接的命令。
“十日后我会再来这里,要么活着拿了尾款滚,要么死了,拿命来交差。”
奴隶贩子笑容僵在脸上。
本以为是个天降喜事,没想到降下来个催命鬼。
“明白?”
“明白,明白。”
奴隶贩子哆哆嗦嗦发问:“能冒昧问一句……您是老金熟人吗?”
看这身打扮,却要账簿,奴隶贩子只能想到乐殷南可能要卖身契之类的东西。
可老金都死了那么多年了,他到哪里去找他?
奴隶贩子心里暗骂了声晦气,早知道今天就不该出摊做生意。
“我找人。”
乐殷南阴冷的视线扫过一旁瑟瑟发抖的小奴隶们,声音微冷。
“那群奴隶里,有我要找的人。”
不知为什么,严笑那日在马车内的请求反复出现在她脑海里。
说来奇怪,她应该对她无动于衷的。
乐殷南本来也不打算管。
但脑海里混乱的思绪却反复打扰到她日常思考,以至乐殷南不得不抽空来处理一下这件“小事”。
或许因为这些混乱还勾连着更小的时候,她被绑在笼子里供来往人群观赏的难堪至极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