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殷南,你很不对劲。”
徐柏杨对乐殷南直呼其名,毫不客气。
“我怎么了?”乐殷南不解反问。
徐柏杨说:“我觉得自从你回到乐家后你对Omega的态度就变得奇怪起来。”
两人边走边说,刚好碰到一个做清扫的Omega,乐殷南果不其然不动声色地往旁边避了避。
“你看,这举动还不明显吗?你甚至都把你的下人全换成了Beta!一个Omega都没有!”
徐柏杨压低了声音,左顾右盼。
“大家私下里都在传你被严小姐打压得很厉害,根本不敢在外面找Omega。”
乐殷南皱眉:“别人这么说你就信?”
徐柏杨连忙说:“我当然不信呀,但你表现也太明显了。之前你顶多看旁的Omega不顺眼,不来往,但也不至于到现在这种见了面避着走的地步。你看看你身边三尺之内,恨不得一个Omega都不能见。”
乐殷南浑然不觉:“有吗?”
徐柏杨肯定点头:“当然!”
没等乐殷南回应,徐柏杨还添油加醋:“你再看看你对刚才那个男O……态度好凶,好歹也是严小姐的人,你注意点措辞。之前怎么没觉得你对Omega还会恶言相向呢?你过去都不搭理的。”
乐殷南沉默了。
经徐柏杨这么一说,好像却有其事。
唯独一点徐柏杨说错了。
这不是从她回到乐家开始的。
这是从她遇见严笑开始的。
乐殷南有些头疼。
她竭力避免与严笑的接触,但却不得不和她频繁接洽,现在就连为人处世的习惯也因此而变。
这种失控感摇摇欲坠。
这让乐殷南十分不安。
*
一个时辰后,乐殷南如期而至。
她一如往常敲响了严笑的会客厅,一推门就闻到一股清香扑鼻的茶香。
随后才从严笑的信息素中分辨出今日燃起的檀香。
有泥土、蔷薇、青草的浓香。
是雨后春夏之交的味道。
乐殷南已经轻车熟路。
她自顾自地给自己斟了盏茶:“又是新香?”
“不错。”严笑听见霹雳哐当的响声,略略诧异,伸手盖在茶杯上,“等等。”
她手移开,茶杯底部已经多了几枚药丸。
“你今天怎么了?像吃了火药桶似的。”
严笑边放边强调。
“行为举止文雅点,我这可是上好的茶具。”
乐殷南皱眉扯了扯衣领,俯身去瞧杯底:“父亲让我和你保持关系。”
“哦?”
“他觉得我和你在一起,就能保证乐家的火器储备。”
“乐王爷可真可爱。”严笑中肯点评,“天真。”
“他毕竟不知道我和你的真正关系。”乐殷南下意识为乐行检辩护。
严笑没忍住笑出声,语气辛辣:“他把你当成能为乐家看家护院的狗,你还为他说话呀?”
乐殷南没吭声。
“你看,纵使你回到乐家族谱,你的父亲还是将你当成家族利益的工具。”严笑一语中的,“这就是你烦恼的真正原因。”
乐殷南警告:“闭嘴。”
严笑一脸无辜:“你心里分明清楚,还带着情绪对我茶具动手动脚。怎么?摆出一副臭脸给谁看?你过来难不成还指望能得到Omega的亲亲抱抱举高高,安慰抚摸宽心结吗?”
乐殷南被戳中了痛处,恼羞成怒:“闭嘴!”
严笑连忙举手,做出一副“ok fine”的表情:“行,不说这个,您请便。”
乐殷南忍着躁意晃荡着茶杯。
黑褐色药丸混在茶汤里,很快消融,不见踪影。
“既然不想闲聊,那就进入主题。”严笑换了个话题,提醒道,“喝了吧。”
“这又是什么?”
乐殷南觉得自己每次来都能被严笑气死。
她细细闻了一下,苦味直冲天灵盖,忍不住皱眉,“这段时间你每次都让我喝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怎么还没完?”
她忍不住问:“你不会还在吃避孕药吧?”
严笑脸抽了一下,嘴角保持笑意:“今日还有解毒丸,你忘了?一月一次,总共三年。”
乐殷南:“还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