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了。
麻了。
这个西瓜头是谁?
不会是他吧。
徐承意怎么看觉得怎么不真实,一点没客气地上手,对着镜子揪了一把自己的脸。
啊,疼!
但是脸上的痛感,怎么也不能与他心上的痛相提并论。
他即刻从座椅上弹射起来,吓得老板娘收剪刀都来不及。
“你这学生,你干嘛呢?”老板娘没预料到会有这突然的变故,这会儿竟质问起徐承意来。
“我还想问你在干什么呢!”徐承意没好气,一手摸着自己所剩无几的头发,忍不住爆粗口。
老板娘一听徐承意说话不干净,脾气也上来了些。
“我正给你剪头发,你说我在干什么。”老板娘看样子有点急于撇清,一手挥舞着剪刀跟舞龙似的。
哇。
徐承意那个暴脾气顿时纸包不住火了,指着自己头顶给老板娘看,“这就是你给我剪的头发?”
“这不就是给你剪的头发嘛。”老板娘眼神中有丝丝躲闪,立马又消失不见。再怎么样,也要输人不输阵,指着地上落的撮撮断发给徐承意看。
好家伙,还给他来偷换概念那一套。
徐承意简直气到不行,脸上是又害臊又着急,就剩这点头发,就这造型,他还怎么出去见人?
他实在听不下去老板娘的话,白着眼对着镜子捋捋自己整整齐齐的头发,那可真是欲哭无泪。
老板娘一看他半晌没什么话说,以为是自己以毒攻毒的话起了作用,便又开始自信起来,好声好气地叫徐承意坐下,还有一点收尾工作。
徐承意的注意力没在老板娘说的话身上,只隐约听到说再剪剪。
“还剪?”徐承意半是不可置信半生气地突然回头质问,吓得老板娘一抖擞。
同时也吓坏了刚踏入店里一步的温禾。
温禾知道了地方,就从家里打车过来了,这会儿好不容易找到地方就要进来,根本就还没意识到徐承意的发型问题。
徐承意那阵仗就跟屋里有地雷似的,吓得她抬起的脚都不敢落地。
“你说什么呢?”温禾不明所以地问道。
徐承意听见声音,才注意到温禾来了,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就要抬起两手把自己的发型捂住。
虽然说不太现实,但是能不能不要让温禾看到啊。
真的太丢人了。
刘罗锅的儿子都没他的罗锅头这么写实。
“你干什么呢?”温禾确定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快剪店,才跨步进来,见徐承意动作不太对劲,才上前查看。
她迫切地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被人吊着胃口不是她的风格,于是便去扒拉徐承意的手。
徐承意还是没有就此袒露的意思,他的手在温禾的扒拉中默默挣扎着,像是旧时默默无声的勇士,坚守着阵地。
不过,这样的坚持可以说是徒劳无功的。
温禾手上动着,眼睛也没闲着,早就看到了徐承意头上那不堪入目的发型。
情况不太好,整个头上就跟兔子啃过的草坪有着异曲同工之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