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有些明白了：“所以你也曾是‘人’……那为什么需要我帮忙？”

“你那么强大，为什么不自己去？”

夏油杰眼神肃然，“如果有执念的亡魂都不能自然消散的话，那岂不是‘魂满为患’？”

每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不甘者，每一个枉死之人，想必都是执念滔天。

老头顿了一下，随后无可奈何的苦笑起来：“小子挺聪明啊。”

“普通人即使执念再强，也逃不过精神的消散，那些可以长留世间的亡魂，是有机会或即将越出世界线的人。”

“至于我嘛，”老头子摊了摊手，“越出世界线的人是不能回去的，否则会打破那个世界的‘平衡’，后果可大可小，老头我不敢赌。”

“那为什么偏偏是我？”

“因为在你的世界，亿万个可能性里，你的结局总不大好。这么惨的，老夫还就只见过你一个。”所以想看看多添一种可能性，你的结局会不会改变

夏油杰沉默，他本来应该已经是个死人了，可接下这个邀请，就是半死不活。

他不是个喜欢白给人打工的性格，这亿万个世界里，他回到自己世界的可能性简直微乎其微到可以忽略不计。

夏油杰不怕死，他只怕没有意义的活着。

老头看出了他的犹豫，挥一挥手，一根白色的线晃晃悠悠飘到了夏油杰的手边，仿佛有灵性一样蹭了蹭他的手掌，紧接着一幅幅熟悉而陌生的画面展现在夏油杰眼前。

夜蛾看着互殴的夏油杰和五条悟，暴跳如雷。

七海故作老成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叹气。

灰原一脸崇拜地跟在他后面喊：“夏油前辈。”

硝子不顾五条悟惊天动地的咳嗽声以及可怜兮兮的控诉声，一边抽烟一边给俩问题儿童治疗。

……

最后的最后，是在某个平常的傍晚，五条悟站在整个高专最高的地方，手挽成喇叭状，大声叫嚷着：“我们是最强的！”

风扬起那人的白色短发，张扬而又不羁。

我们是最强的。

我们是最强的。

我……们。

“怎么样，这些，值不值得你用亿万分之一去赌？”

老人收了线，回忆也好似被什么斩断了一样。

夏油杰攥紧了拳，过往的一切如同破碎的老电影一般在脑海中循环播放。再抬起头时，所有惊涛骇浪与优柔寡断全被藏进了心中的黑暗处。

“我应该也没有其他选择了吧？”

“你选中我的时候，就已经确定我会听你的了吧。”

他已经没有退路。

“啪啪啪”老人鼓起了掌表示欢迎夏油杰的加入。

“我需要做什么？”

“不肯消失的亡灵，必然是有未曾完成的心愿，你会随机来到某个与亡灵有关的地方，找到他，然后帮他完成心愿。”

夏油杰有些无语的揉了揉额头：“就是去实现愿望的？”

“可以这么理解。”老头思考片刻回答道。

夏油杰觉得自己上了贼船，但半路下船肯定不行。

“开始吧。”

老头笑了笑，身体慢慢消失，周围的光亮也不断减弱，直至归于混沌。

“那么……第一场亡灵清除，开始。”

夏油杰已经做好了再次回到黑暗的打算，但在最后关头，被黑暗吸入吞没的瞬间，他又想起了最重要的一个问题。

“老——爷爷——，你——名——字是什——么？”

“在下——大——国——主——神！”

老头也学着夏油杰的方式喊了回来。

哦，大国主神。

等等……

大国主神？

你TM不是管姻缘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