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距离直面“死亡”的恐惧,饶是贝尔摩德都忍不住背脊发寒。
不过还没等他们做好撤离的打算,原本撑在车头的少年却突然倒了下去,扑通一声半跪在了地上,看上去似乎格外痛苦。
“统,来口血。”
下一秒,蜷缩在地上的少年抬手按住脖子,猛地吐出了一口血。
“……虽然要血,但这也太多了吧。”
吐完之后,月见千秋看着地面上特别明显的一滩血迹,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这个出血量已经超出正常人的范围了吧。”
“中岛敦本来体质就比一般人强,没事的没事的,而且这样不是更有感觉吗!”
系统第一次看月见千秋碰瓷,忍不住有点兴奋。
“……”
月见千秋说不出话,干脆两眼一翻敬业地昏了过去。
见危险的少年终于消停了下去,不管是安室透还是贝尔摩德都松了口气。
不过安室透再也不敢像第一次一样直接抱起他,只是警惕地走过去,小心翼翼地翻了翻少年的衣服。
末了,他的表情有点诧异:“没有武器?”
贝尔摩德掏出香.烟点燃,缓缓地吐出一口烟圈,似乎在缓和刚刚自己过分激荡的情绪。
她的神色十分复杂:“我看得很清楚,他直接用手斩断了枪身。”
刚刚木仓的残骸还留在地上,切口十分整齐,就像是被利刃划过一样。
但贝尔摩德深知这都是出自对方仅仅轻描淡写的一划,所以才会更加忌惮。
安室透没有说话,作为半个见证者的他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这显然就是事实。
他沉默地看了一会昏迷的少年,忽然发现对方的手都放在脖子旁边,看上去像是在拼命拉扯什么东西……
安室透眸光微闪,抬手解开了中岛敦的外衣。
……这是?!
对方纤弱的脖颈被一个大而沉的铁项圈紧紧箍住,而且里面密密麻麻的钩爪深深嵌进了皮肤,深深扎进皮肉里,流淌着几条狰狞的血痕。
贝尔摩德显然也看到了这些,挑了挑眉:“看来是一只有主人的疯犬。”
“不,这几乎已经算是虐待的程度了。”
安室透蹙眉,眼中流露出深深的不赞同。
他想要去解项圈,却发现这个铁质的东西出乎意料的牢固,不管用再多的力气也挪动不了分毫,甚至还牵动了伤口,有些撕扯对方的皮肉。
为了不使对方的伤口持续扩大,安室透只能暂时放弃了原先的打算。
不过,
“这个状态没有办法去医院,他身上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如果被发现的话,可能会造成慌乱。”
不管是刚刚对方露出的利爪、空手撕裂木仓的力道还是脖子上这个项圈,绝对不能被其他人发现。
正当安室透犹豫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忽然从巷口传来。
一头银色长发的黑衣男人不知何时靠在了墙壁上,露出了有些不耐烦的神色:“贝尔摩德,任务时间已经过了,你在这里磨蹭什么?”
“Gin,遇到点麻烦。”
贝尔摩德扔掉手里的香.烟,用高跟鞋的鞋底狠狠地碾灭。
“这个家伙?”
琴酒缓缓地走过去,踢了踢被安室透半揽在怀里的少年。
“是他。”
听完贝尔摩德的描述之后,琴酒显然产生了一点感兴趣,他正想抬手去把他提起来,还没等动作,少年却忽然微弱地呢喃。
不知道是不是琴酒一身漆黑衣服的缘故,中岛敦恍惚间以为见到了太宰治,下意识抬手扯住对方的衣角。
“对不起,我不应该……违背您的命令。”
“——太宰先生。”
安室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