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他还没坐起来又被一脚踩在胸上,躺回地上,他头昏眼花睁开眼只见一把寒剑悬在脖子上,持剑的青年一脸冷静平淡。
“族长住哪个屋?”
段扬把手中的剑往前送一分,这可是沈司白那把好剑,泥人脖子上立刻划落一道血痕,他吓得大叫:“啊啊啊!别别杀我!我带你去!”
回头看了眼沈司白那边,越来越多的泥人闻声赶来,他不担心沈司白不敌只是杀人徒添罪孽。
可这些人不听话,只有先找到能说话的人,段扬踹了脚泥人,跟他往村子里去。
这里的房屋结构像土家高脚楼,分上下两层上层住人下层堆杂物,避蛇虫防潮通风。
一进村子段扬就感到后背阵阵发寒,像是被许多双冰冷的视线注视着,段扬提剑敲打泥人的肩:“别耍花招!”
泥人吃痛叫道:“到了!就在前面。”
段扬抬头看向他指的方向,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竹楼,不禁怀疑,泥人赶紧爬过去爬上楼梯:“族长就在里面。”
段扬跟在他后面踩上竹梯,从敞开的门里只见屋里乌漆嘛黑,一股异味从里面飘出来,段扬不想进去,说:“你把人叫出来。”
泥人冲里面叫了两声,没有回应,见段扬脸色一沉,他连忙说:“族长年纪大耳背,腿脚还不便,要见族长你最好跟我进去。”
段扬盯着泥人看了会,看得泥人心中直打鼓,好在他只是盯了会就移开目光说:“你先走。”
泥人连连答应,眼底浮现一丝得逞的狞笑。
段扬低头跟他走进黑黢黢的房间,房中冲鼻的异味让他不禁皱眉,脚下木板传来一声细微响动,段扬只觉脚下一空,他立刻翻身跳上房梁,站住后低头一看。
他刚站的地方地板上出现一个黑洞,借着门口的光他看到洞下的东西,不禁诧异。
皮厚带有鳞甲,四足有爪腿短尾长厚重,狭长的嘴长满锥型齿,是四足龙,他终于明白一路走来为什么总感觉背后凉飕飕的,原来这里养着这种冷血的猛兽。
一进门就躲在黑暗角落中的泥人爬出来,爬到洞边向下张望。
“找我吗?”段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边,泥人吓得大叫被段扬一脚踩在肩上,趴在木板地上面对着洞里的四足龙,任他怎么扑腾也翻不起来。
“带我去见你族长,否则我把你扔下去喂它!”
“别别——我带你去!”
跟着泥人走出房间,段扬看到村子的人都出来了手中的剑一紧,却发现他们没有冲上来和他动手,而是远远看着他眼神充满恐惧。
他跟着泥人来到一个明显比周围房子更高大宽敞的屋子,段扬收起剑几步飞上去,只见屋里顾凤宸和沈司白都在,一个壮年男人被捆的严严实实扔在地上,一个女人抱着两个孩子躲在角落恐惧地看着他们。
见段扬走进来,沈司白和顾凤宸只是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顾凤宸问躺在地上的男人:“你的人杀了我们三匹马,你准备用什么来赔?”
村长是个明白人,知道虽然对方只有三个人,却都不是普通人,答应赔他们三头坐骑,至于这个坐骑就是段扬在那屋子下看到的东西。
没想到他们养那冷血的四足龙是拿来当坐骑,要知道没有开智的四足龙可是凶残得很,不过在这种泥沼之地四足龙确实比马更适合代步。
解决了坐骑问题,沈司白看了段扬一眼,对地上男人说:“借贵地歇一晚。”
担心再生事端沈司白让吓得瑟瑟发抖的女人孩子把五花大绑的男人拖进屋里委屈一晚。
三人围着火堆坐下没有一个人说话,气氛古怪。
待身上衣物湿气烤干了商量好守夜顺序,顾凤宸先进了没人的屋里休息,段扬饿了很久不急着休息拿出仅剩的一个果子对着火炉啃,沈司白对着火堆若有所思。
屋外的天灰蒙蒙,空气中是潮湿的土腥和血腥味,只有离火炉近点才稍微舒服些。
啃完这个果子时,段扬忽然听沈司白叫了一声:“师兄,”
段扬动作微微一停看过去,只见沈司白神情淡漠平静对着火堆。
“师兄是否也那般想我?”
屋里一时只有火柴燃烧的噼啪声,段扬把果核扔进火堆,起身走过去,手轻轻放在少年头上。
修行之人没必要和普通人计较,是他和顾凤宸心性不如一个沈司白。
低头看着沈司白这双浅灰色如琉璃般剔透的眼,段扬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眼底爬上一丝浅浅笑意,更何况这样一个干净漂亮的人谁不想护着他。
只是沈司白不是依附他人的菟丝花,他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
“辛苦师弟守夜,我先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