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白目光还在地图上，眉头紧锁，似是喃喃自语般说：“路都难走。”

顾凤宸媚眼抛给瞎子看了也不气馁，来日方长，他舒服地靠在树上：“对我们来说是难了些，但对筑基甚至是金丹修士而言就轻而易举。”

其实顾凤宸也不是完全不担心，毕竟书中出发时他和沈司白都已经筑基，现在却还差很多。

对顾凤宸沈司白无话可说，他抬头看向火堆另一边独自坐着啃兔腿的段扬，这一路他十分安静，尤其是顾凤宸在时，此次同来他说是为了一睹凌云山奇景，其实是为什么，他心知肚明。

“师弟？”

耳边忽然传来顾凤宸的声音，沈司白两指翻动青剑破空而出，顾凤宸闪退。

沈司白寒声问：“做什么？”

顾凤宸瞥了眼放下兔腿向这边看来的段扬，目光幽深，他不喜欢沈司白盯着别人看。

“师弟你分心了，正事要紧。”

沈司白稍作思索，考虑到段扬的修为选了个相对好走些的方向，起身回到段扬一旁打坐调息。

顾凤宸的目光跟过去，肆无忌惮地目光似乎想要把人衣服扒开一样，他又看了眼似乎一无所觉的段扬，眼中闪过杀意，这个人真碍手碍脚，要是没有他，这荒郊野岭……

顾凤宸的眼神实在露骨，可沈司白闭目养神面无表情仿佛没有察觉一样。

见沈司白不为所动，顾凤宸也不做君子了起身拍了拍衣角，公然调戏道：“赶路半月未曾沐浴，一身风尘实在难以忍受，方才来时瞧见有一个小水瀑，师弟是否要一道去洗漱一下？”

只听忽地一声青剑飞出去，顾凤宸挡了两下，大笑飞走：“师弟今日没有兴致，那便改日好了。”

青剑化作青光飞回来，沈司白还是入定时的模样，一动未动。

“这剑倒是好用。”一直装聋作哑的段扬忍不住赞道。

沈司白睁开眼瞥来，又闭上眼。

段扬猜他刚被顾凤宸调戏心情肯定不好，宽慰几句说：“顾师兄满脑子的淫邪，虽然资质过人但日后定是不如师弟，单说师弟这气度胸怀都是顾师兄鞭长莫及的——”

沈司白忽然睁开眼向他看来，似乎等着他后话呢，当面哄人段扬还是有些不好意思，随便说两句草草结束：“这口头便宜皮不疼肉不痒的，师弟忍一忍，日后待时机成熟，再给顾师兄点教训。”

“师兄既说顾凤宸淫邪难成大器，我又怎会将他放在心上，不是忍他也无需忍，若不是爹，”

沈司白忽然平淡地开口，说到此处却一停看了段扬一眼，只说：“师兄不必担心。”

段扬不知道他未说完的话是什么却也不在意，只要沈司白不受顾凤宸刺激他就放心了，段扬又低头啃着兔腿。

通红的火光落在段扬一双漆黑温润的眼中，沈司白静静看着。

他不信顾凤宸的起死回生之法，可他爹信。

不然他早在林茵茵受辱那晚就将顾凤宸大卸八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