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里,白管家亲自给萧隽倒了杯茶水,“大皇子请慢用。”
萧隽连忙接过,“白叔客气了。”他望了望厅外,院落里除了假山花草,不见萧琼华的身影。
“白叔,我回来的路上听闻琼华毁容了,这是怎么回事?”
“大皇子,实不相瞒这是许久前的事。”白管家叹气道:“皇后逝世,公主曾去寺里住过一段时间,为的就是替皇后祈福超度,岂料回来的路上遇到山匪,意外坠入悬崖,这才毁了容。”
萧隽微微蹙眉,张了张嘴,还想再问什么,余光瞥见萧琼华回来,他连忙搁下茶盏,起身走向她。
“琼华。”
他唤道。
萧琼华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平息了怨气,见萧隽竟然在这,诧异道:“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两人虽不是一母同胞,但自幼兄妹感情甚深。
“才回来没多久。”萧隽拉着她的手臂仔细打量,“近一年未见,长高不少。”
他的目光随即落到萧琼华狰狞恐怖的脸上,那些伤痕纵横交错,乃碎石所致。
萧隽轻轻碰了碰她的脸,有些心疼:“我记得你最爱漂亮,放心,大哥会为你遍寻天下神医,一定能治好你的脸。”
“神医已经找到了,我的脸迟早会恢复。”萧琼华笑道,她意识到自己也不是小姑娘,这般亲昵委实不妥,于是微微偏头躲过。
她岔开话题道:“大哥今日回都城,想必舟车劳顿,不如先好好歇息吧。”
萧琼华的疏离,萧隽不是没有意识到,他垂下手,指腹微捻,盯着她的眼睛,顺着她的话道:“那我能暂住在琼华的公主府吗?”
“大哥若是想住,随时都可以。”
这时,白管家领着殷西辞进来,芙蕖率先瞧见,拉了拉萧琼华的衣袖,低声笑着提醒:“公主,殷二小姐来了。”
“西辞来了?”萧琼华眼睛一亮,蓦地转身,目光所及便看见殷西辞撑着一把油纸伞,婀娜娉婷的朝她走来。
“西辞!”
萧琼华冲她招手,随即拎着裙摆跑过去,开心又亲昵的挽着她的手臂,“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找我了。”
“我想阿琼了,于是就来了。”殷西辞温温柔柔的说,视线不经意间扫过廊下站着的男人。
萧隽以前从未见过萧琼华和谁这么亲近,他走过去,目光打量着殷西辞,话却是对萧琼华说的:“琼华,你不给我介绍一下你的朋友吗?”
“噢噢,大哥,这是殷西辞,我最好的朋友。”萧琼华给萧隽介绍的同时,也跟殷西辞提了嘴,“西辞,这是我大哥萧隽。”
在萧琼华面前,殷西辞永远都是温柔懂礼,她浅笑着打招呼:“萧大哥好。”
“嗯。”萧隽只是淡漠的点点头。
他的目光落到萧琼华身上,却发现自从殷西辞来了,她眼里全是别人的影子,再也看不到旁人。
萧隽眉心微蹙,想说点什么,岂料殷西辞抢先一步开口:“阿琼,我手腕上的绘画快消了,你再帮我补一下可以吗?”
说完,她顺势将一截袖子往上拉,露出皓腕上的九里香以及名字。
“消了吗?”萧琼华拉着她的手低头细看,腕间的绘画清晰明朗,哪有殷西辞说的快消了。
殷西辞温温柔柔的说:“我感觉它快消了。”
“那我待会再给你补一下。”
“嗯嗯。”
听到她们的对话,萧隽的视线落到殷西辞的手腕上,漂亮清雅的九里香徐徐绽放,旁边缀有娟秀的簪花小楷,写着萧琼华三个字。
这般将名字刻在对方身上,委实有点……
萧隽眉心深蹙,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殷西辞又凑近些许,看似在与萧琼华说悄悄话,实则旁边的萧隽听得一清二楚。
“阿琼,我待会也帮你,把你肩背上的画固深,好不好?”
“好呀。”
萧隽:“……”
两人亲亲密密的说完话,萧琼华看萧隽还在这,她说:“大哥,你先去歇息吧,我和西辞就先回琼阁。”
萧隽应了声,看着她们手拉手走远,眸色逐渐深沉。
*
芙蕖将特制的颜料摆在案桌上,萧琼华拿着笔给殷西辞固深腕上的图纹。
殷西辞的另一只手撑着脸颊,“阿琼,你跟你大哥的关系是不是很好呀?”
“萧隽比我年长四岁,从小到大都对我疼爱有加,我两的关系确实不错。”萧琼华道。
闻言,殷西辞的眼神渐暗,她又笑着说:“这样看来,你大哥已到弱冠之年,按照这个年纪,那他也该娶妻生子了吧?”
“是的。”萧琼华突然一顿,抬头盯着殷西辞,打趣道:“西辞,你问这个干什么?莫不是……”
她故意顿了顿,挤眉弄眼道:“你该不会看上我大哥了吧?”
殷西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