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一个有前科的救世主(2 / 2)苦夏首页

晏藜没接,“为什么?”

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江却的手固执地举着,脸上是能够蛊惑人心的认真,“你一个女孩子,总是不安全。”

晏藜心里没有普通女孩子会有的雀跃,她微微皱着眉头。

人不会无缘无故对另一个人太好的。晏藜隐隐猜到他想从她身上得到些什么,或者达到他的什么目的。

说她太敏感了,没办法,她从来不吝以最恶毒的念头去揣测人心。

但晏藜踌躇几秒,还是接过来,礼貌性冲他笑了笑,“谢谢你啊,江却。”

江却也勾了勾唇角,少年眉眼清俊斯文:“不客气。”

晏藜转身上楼,江却在她身后看着,直到再也看不见了,才握着车把调转方向。

家里依旧是争吵不休,看见晏藜进来,两个人都愣了一下。赵文山走过来就骂:“这两天你死到哪儿去了,啊?你还有没有把我和你妈放在眼里?你那么喜欢外边儿,干嘛不死在外边儿?死外边儿我都懒得给你收尸……”

晏藜往后退了一步,赵文山还没骂完,就被打断——

“行了吧你赵文山,你有什么脸说她?怎么不看看你自己那个死样子,在外边儿欠一屁股债,回来了就知道骂你婆娘你个窝囊废……”

晏藜她妈嘴里骂骂咧咧地,拎着扫把就砸在赵文山头上,赵文山走向晏藜的脚步旋即顿住,转身和自己老婆对骂扭打起来。

“……你个贱货你还学会打你男人了,你和你女儿一路货色你就……”

晏藜面无表情地越过四处狼藉的客厅,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坐在床上,照例是喝口水缓神儿。

她想起她妈刚带她嫁给赵文山的时候,赵文山的生意正风生水起。那一年南平还不分新旧城区,统一叫南平鼓楼区。房子就是那时候买的,那时候她管赵文山不叫赵文山,叫“爸”。这个继父也不是现在这种颓废暴躁的样子,而是穿着一身好衣裳,乐呵呵地叫她小藜,给她很多零花钱买裙子买糖块儿。

可惜这样的好日子仅仅持续了三年,终结于赵文山破产的那一年。

那年全国经济萧条,赵文山做的生意不小,人也胆大,手里积了很大一批货,想发横财。结果最后没发财,货全赔了进去,赔的分文全无还欠了一屁股债。

她妈没跟赵文山离婚,想着夫妻之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结果换来如今这样生不如死的日子。她还因为从前的富裕染上了好来赌的毛病,一朝贫困潦倒,好赌的习惯却没改掉。后来怎么不离婚呢?离婚去哪儿,睡大街吗?

晏藜当真没有半点儿其他出路了,只剩下读书。

母亲和继父爱骂晏藜是命硬的丧门星。晏藜幼时生父入狱,后死于狱中;跟着母亲改嫁,继父又破产。她有时候也会自暴自弃地怀疑,或许她真的克人,是多舛的煞星。

她活这一遭,也不知值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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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里的雕塑大赛,有没有人要参加?”

李慧问出这话,像是不大愿意让班里学生去掺和似的,又添了一句,“就是个学校给那些艺术生举行的,让她们得奖获得艺术院校保送资格的比赛。跟咱们也没多大关系,不过咱们班要是谁有艺术细胞,试试也行,只要不耽误学习,课下搞。”

没在班里翻出什么浪花,毕竟都忙着背书做题,什么雕塑,又不能考试加分。

整个班大概就晏藜听进去了,但她在意的是大赛奖金。

主办方有钱,单三等奖就有四个,奖金足足是晏藜兼职三个月的工资还多。

晏藜去办公室报名的时候,李慧确认再三,才皱着眉头从桌上拿了一张表给晏藜填,嘴里念叨:“又不是什么学术性竞赛,你这小姑娘……平时也没看出来啊……”

晏藜当然无法告诉她自己是为了奖金,赶紧填了表离开办公室。

回去以后江却不在,程圆圆看见她了,撇开孟则过来,抓着晏藜的手:“晏藜,你报名那个雕塑比赛了?!”

晏藜点点头,程圆圆反应不小地张嘴惊呼了一声。

“你还会雕塑呢,好厉害啊……”

照理说,晏藜不应该会的。不过巧的很,她以前在一家泥塑工艺品店做过半年加整个暑假的兼职,算略懂。

她知道一中报这个的人少,就算是那些艺术班的学生,会画画的不一定会雕塑,她也不求多,三等奖就够了。试一试总不会掉块儿肉,说不定就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呢。

不过这话她懒的说,也就在心里想想,把程圆圆搪塞过去。人前脚走,后脚江却回来。

好像是去外面接了个电话,回来的时候脸色有点儿不好看。一坐下就收拾书包,晏藜才写了个“解”,听见江却叫她——

“抱歉,今天不能送你回去了。我家出了点儿急事儿,我得请假回去……”

江却已经连续送晏藜回家一周多了,那些人也早就不在一中附近徘徊了。

江却原本就没义务送她,晏藜摆摆手说没事儿,让他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