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陶抒苒的反应，姜寒栖第一次对自己做的功课产生了满意的感觉。
姜寒栖在榻榻米上坐好，电脑接上电源，连通了数位板，打算开始干活，陶抒苒看她这番架势，才突然想起来此行的目的，于是放下小布偶就坐到了姜寒栖的对面。
“你怎么会做期末总结这种东西啊。”陶抒苒抛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
“唔，期末总结做起来很难吗。”姜寒栖一本正经地回答。
“不是不是，”陶抒苒摆摆手解释道，“我，我的意思是，你看起来不像是会愿意做这种事情的人，就算是班主任安排的，为什么不拒绝呢。”反正以前也拒绝过那么多次了……
“是我自己要求的。”姜寒栖说话间，阁楼的门被轻轻敲响。
店员捧着托盘走了进来，把她们刚刚在楼下点的甜品一一摆上桌。
陶抒苒捏着茶勺搅了搅手中的拿铁，拉花被拨成无序的花纹，她糯糯开口：“为什么呀。”
“我昨天说过了，”姜寒栖双击点开了软件，里面是全班被扫描存档的答题卡，她右手食指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鼠标，声音不由放轻了，“我会负责的。”
“我……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没什么经验。考前给你的那份资料做得太仓促了，也没有考虑实际因素，所以你考砸了，是我的问题，我应该负起责任来。”
“你母亲我有所耳闻，考虑到直接喊你出来可能会让她产生误会，所以我去找班主任提出建议，表示可以给班上做一份期末考理科部分总结，但是为了防止总结的主观性过强，我需要一个化生成绩突出的学生共同协作，然后我就要到你家的电话号码咯。”
“理科部分？”陶抒苒发现了盲点，“为什么只做理科呀？”
“因为我文科不好呀。”姜寒栖回答得理所当然。
……你不是全科A+吗，这年头文科考不到满分就等于不好了是吧，陶抒苒暗暗吐槽：“你就这么和班主任说的？她怎么可能信你。”
“信不信不重要。”
“……”
好吧大概在班主任看来，姜寒栖愿意总结一下理科已经是学神对他们凡民的恩典了，陶抒苒低头喝了口茶，又突然想起昨天和今天陶母的电话：“所以昨天和我妈打了一个多小时电话的人是你？？”
“不是，”陶抒苒刚舒了口气又听到姜寒栖轻描淡写道，“没那么久。”
“班主任提前和她说好了的，我只是打电话再巩固一下。”姜寒栖注意到那只猫已经跳到了猫爬架二层，一直盯着桌上的甜品看，便从手边又拿了一袋小零食，递给了陶抒苒。
陶抒苒撕开了封口，再次把小馋猫抱到了腿上，继续搭话：“巩固什么呀。”
“只是和她简单汇报了一下工作思路。”姜寒栖一手托腮看着低头逗猫的陶抒苒，目光变得柔和了起来，“和她说说她女儿的成绩突出，学识基础扎实，只是考试压力过大导致了发挥失常。对于期末总结而言，化学单科的高分足以证明她不俗的学习能力与端正的学习态度。同时，陶同学优秀的化学知识架构可以给班上同学提供好的参考模式。而对于陶同学自身来说，一方面可以在个人工作中夯实基础，促进知识内化，另一方面也可以在同学协作中交流经验，互学互助。”
“……”
陶抒苒噎住了：“我妈，确实喜欢听这种话……”
难怪她妈出门的时候叮嘱她和同学们好好玩，估计她只知道姜寒栖总成绩好，没想到人家各科都是第一。
陶抒苒有些无语，但手上撸猫的动作一直没停：“那我现在要干什么，先看看全班的错题吗。”
“不用干什么。”姜寒栖浏览速度极快，说话间已经把全班的数学卷子看完了，挑好了典型错题，开始在数位板上勾画，她想了想，担心陶抒苒觉得无聊，于是道，“这样吧，我加一下你的联系方式，把答案传给你。”
“哦。”其实不加私人账号也可以传的，陶抒苒掏出手机，看到红点点开后弹出的好友申请，感觉格外地顺理成章。
姜寒栖发完pdf文件，看着对话框满意地点了点头：“你先把自己的卷子过一遍吧。”
“哦。”陶抒苒再次乖巧应了，从书包里掏出了考卷和红笔，对着手机从第一张开始看过去。
果然犯了太多不应该的错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考试时精神不大好。
陶抒苒一题一题往下看，原本因为撸猫而放松下来的心，又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姜寒栖整理好总结的时候，陶抒苒才刚开始看第三张卷子。
她看着合上电脑的姜寒栖朝她走过来，内心不断感叹这就是学神和凡人间的差距吧。
姜寒栖在陶抒苒身边重新坐下，撇了一眼正在趴在陶抒苒腿上打瞌睡的小猫咪，把手伸了过去。
小布偶在感觉到姜寒栖的动静时，就睁开了它圆圆的蓝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姜寒栖，下巴刚被挠了一下，就把毛茸茸的小脑袋往来人的手里送，边眯起眼睛，边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响。
“是舒服的意思吗。”陶抒苒的注意马上就被吸引力过去，一只手也学着揉了揉布偶的小脑袋。
“唔，他们确实会很享受被摸脑袋。”姜寒栖回忆了一下她昨天查到的网友分享的撸猫经验，“你养过猫吗？”
“没有……”陶抒苒扁了扁嘴，“我爸爸妈妈不喜欢，不让我养。”
“没事，以后养。”姜寒栖垂下眼眸，摸了摸小布偶的脑袋。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陶抒苒也没有在意，学着姜寒栖的样子给小主子按摩。
姜寒栖看了她一会儿，坐近了点，拿过陶抒苒的卷子和笔，示意她听讲：“我第一次讲题，可能会讲得不好，你如果有什么问题一定要提出来。”
陶抒苒一阵猛点头，把脑袋凑了过去，眼睛又弯弯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