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冥顽不固，因为我只想杀了他，杀了这个将我丢下深渊的人，杀了这个让我再无法触及家人的畜生！”

“我死的那天是我的生日啊！我明明就差一步，就差一步就可以走向那道光亮，回到我的父母身边，可这个畜生，他毁了我，毁了我的家庭，毁了疼爱我的父母！”顾栗目露恨意，那眼中的恨意滔天。

“他又凭什么，凭什么在杀了我后出现在我父母面前，出现在我的尸体面前，你们自诩正义，可我的正义在哪？”

“你保护他，那为什么没人保护我？为什么没有人在我惨遭不幸的时候站在我面前！”顾栗想起那一幕，赤御站在那个男人身前的样子。

“他的报应会来，而你杀了他，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进入轮回，转世投胎！”赤御叹了一口气，他也不是什么大是大非不分，可惜他吃的就是这碗饭，若是纵容鬼害人，有违他道心。

“轮回？”顾栗恍惚了一瞬，可随即又清醒，自嘲道：“我已经入不了轮回了，我吃了鬼，怎么入轮回？”

“你身上是有杀戮，可你也有功德，功过相抵，你依旧可以入轮回，但你若执意杀他，我也只能让你灰飞烟灭！”赤御盯着顾栗的眼睛，他虽灭鬼，但也希望能超度而不是绞杀。

顾栗阖上眼眸，她不甘心，可那又能做什么，现在的她想起身都困难，何谈报仇，可是就这样放过那个人，顾栗真的好不甘心啊！

赤御看着顾栗沉默的样子，撇了一眼远处正在朝这边张望的男人，若不是他遇到，恐怕这个男人真的会被顾栗杀死！

“好，我放过他！”谁也不知道顾栗下了多大的决心说出这句话，但顾栗活着的时候家里人有信奉佛家的，耳目能染，她多多少少知道自己的下场。

或许也是因为听多了，顾栗不愿意入不了轮回，投不了胎，之前被仇恨蒙逼了内心，忘记了那些事，现在或许是因为赤御的话，顾栗想了起来，若能转世投胎，她就还能踏入光亮！

“那我便为你超度！”赤御席地而坐，正欲念咒语，一道声音就打短了他。

“我现在不想被你超度，我要看他的报应来到，才愿意被你超度！”顾栗阻止了赤御下一步的动作，她知道，超度这种东西是要鬼心甘情愿或者无意识的情况下才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