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齐淮本昨日混着清露反复熬煮的茉莉新茶。
有些魔怔,她呆坐在榻上愣了很久,直到一声清脆将她唤醒。
“小姐,书拿反了。”
一整天时间,齐淮本都没有再见到他喜欢抱大腿的小弟。
“白小姐呢?”齐淮本用骨骼分明的手指架起竹筷,没一会儿又放下。
饭桌少了人,他胃口骤减。
询问过陆云息,他也只是耸耸肩,一脸茫然。
莫不是病了?
尽职尽责的上司认为,关心员工的身体状况,也是敬业的标准之一。所以他即刻夺过干饭人陆云息手里的饭碗,拎着打包好的饭菜上门探病。
“爷,我今天脑门贼亮,和你一起探病不合适吧。”
“正好屋里暗,派的上用场。”
油灯在兰花罩子里燃的噼啪响,像是高级餐厅都会配备的小提琴乐队,企盼顾客能伴着舒缓的音乐愉快进食。
八珍玉食摆满桌,白竹看着色泽诱人的肴馔,却是半点动筷的欲望都没有。
“尝尝。”齐淮本玩起基建游戏,在白竹的碗里堆了座食物山出来,“云息没舍得吃,你别辜负他的好意。”
真的是他舍不得吃吗?
陆云息欲哭无泪,强忍心中伤痛,脸上写满:你若安好,我便晴天。
现在他比任何人都期待王爷和白小姐终成眷属,不然往后的风吹草动,冲锋陷阵绝对有他一个。
他不想做别人爱情里的配角!
“白小姐,我最喜欢吃荷叶鸡了,今日全都留给你,你就尝尝吧。”陆云息周身散发着淡淡的忧伤,融合他的话,产生了巧妙的化学反应。
这个俊美的男人,居然会因为一只荷叶鸡,露出这样可怜的表情,活像只棉花糖化在水里,绝望又无助的小浣熊。
白竹撕下拇指大小的鸡肉条,象征性尝了一下。
口中霎时间充满荷叶的清香气息,肉质滑嫩,不柴不生,可见掌勺之人对火候的极致把控。
难怪陆云息会馋成这个熊样。
“我饱了,还望云息大人不嫌弃。”白竹端起磁盘,双手奉上,不愿夺人所好。
接过盘子,收到指令,陆云息走之前还把屋里的人轮流叫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被暖黄色光芒包裹住的两人,有些尴尬,又有些暧昧。
“你躲我?”
齐淮本没了顾忌,坐到她的身侧。他的衣摆有些宽大,时不时会碰到女人的裙角。
“没有。”白竹否认。
男人独具的气息蛮横地钻进她的鼻腔,来势凶猛,她被压制的喘不过气。
眼珠子在眼眶里胡乱打转,白竹悄悄向旁边倾斜身子,想要把两人的距离的更大,好让自己轻松一些。
“那便是病了。”
“是。”
一时半刻找不到别的好借口,白竹只得先应下。
齐淮本计谋得逞,笑的春分得意,“本王刚习了医术,不如白小姐帮我练练手吧。”旁边的人还没回答,他一把将玉腕扯过,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有模有样练起了把脉。
“脉象浮躁,频率过快。”
白竹只觉脸庞发烫,哪有心思管他说什么。
“术业有专攻,齐王还是专心治理朝政的好。”
白嫩的肌肤上,被男人灼热的指尖烫出浅粉色的指痕,白竹急急收了玉腕。
“依本王愚见,白小姐身体没病。”
他不仅不慢,深沉的嗓音独具诱惑,变成丘比特的弓箭,朝目标射去。
“白小姐乃是心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