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内。
白竹倚在窗边,细细回味着齐淮本的话。
他究竟是想表达什么呢?
“清凉亭那人你可认识?”白竹侧头,目光落在为她烹茶的小太监身上。
伍德手里的活没停,望了白竹一眼:“宫中无人不知齐王,也就是小主你,刚入宫,寝殿都没捂热乎,就搬到冷宫里来了。若多住些时日,一定会识得齐王。”
白竹心虚的摸摸鼻尖,她这不是着急出宫嘛!
接过小太监递来的热茶,白竹吹去浮在杯口的热气,小心翼翼地品。茶入口温润,触碰唇齿,香气便弥漫开来。
“入喉回甘,香气久久不散,当真是好茶。”白竹由衷赞了一句。
虽说身在冷宫,但她也没遭什么大罪。太后甘愿照拂,冷宫就如同度假村一般,一日三餐不曾少,隔三差五还有新茶和果子吃,比某些嫔妃还要自在。
“你再同我说说这位齐王吧。”
难得小主安静会儿,伍德自是应下了她的要求,搬了个小凳坐在白竹腿边,边给她敲腿,边讲着:“这位齐王殿下并非皇家血脉,而是圣上下江南时,遇到的贵人。若不是遇到齐王,圣上早已遭遇不测。”
“那说来,也是救驾有功了?”跟她的经历如出一辙呢。
“小主所言不假。齐王殿下为救圣上身受重伤,在京中休养数月才得以痊愈,圣上惜才,便赐了官职和封号。”
原来如此,白竹在心里念着。
看来真如传闻所言,是位明君。不过这不是她该关注的。
“那这位齐王殿下,是不是丧偶了?”
“小主快快住嘴!齐王殿下为圣上效力,至今尚未婚配,可不能说不吉利的话!”伍德恨不得把白竹的嘴堵上。
冷宫也是后宫,免不了勾心斗角,万一此时有人蹲墙角,他可不想英年早逝。
没有丧偶,“那是初恋跟人跑了?”
这说的都是什么话!伍德白了她一眼。当初看她脾气好,随侍不用提心吊胆,如今想来这些遭遇,早知他就推了差事,省的日后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小主果然没个正经的时候!他还是继续煮茶吧。
“不说就不说嘛,你瞪我我也很委屈。”白竹眨巴两下眼,思绪又飞了出去。
大佬上司闭关修炼,所有本部门的工作全推到了白竹的头上,她是玩了命的做方案改方案,最终猝死在办公桌上。
要是大佬出关,发现她人没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缅怀一下,曾经这个很狗腿的小弟。
害,都过去了,她得想办法先出宫,再想办法从这个世界里卡出去。
不过这位齐王殿下,莫不是情场失意了?不然跟她发什么牢骚!
“她真这么说?”顾寒月手执毛笔,在纸上挥挥洒洒几个大字,“劳你费心跑一趟,朕便把这幅字,赏给你。”
“多谢圣上。”
齐淮本添油加醋,把从白竹那里得到的话进行了换骨般的修饰:圣上英明神武,卓越不凡,怎会令人不心动,只是她心中郁结,有急事待办,才火急火燎想要出宫。
这一番话编的感天动地真诚无比,女娲娘娘听了都会挤出两滴泪珠表态,顾寒月听了当然会满意。
齐淮本探头去瞧那副圣上亲笔,只见上面赫然几个大字:
妇女之友。
翌日,无所事事的白竹,继续祸害着塘里的荷花。
她起初是想抓鱼的,奈何没那两把刷子,也只得欺负不会动的花花草草了。
“小主,您在这塘里折腾三日了。”伍德站在不远处望风,伸懒腰打着哈欠。“不如我们换个地方祸害?”
“你懂什么。”白竹念叨着。她意不在花,而是这片荷塘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