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竹叹了口气,犹豫道:“其实我也不太能确定,但我多多少少还有些印象,在我穿越之前,似乎见到过跟这上面相类似的东西。”
她忽得睁圆了眼睛,期待地看向朗月初:“我在想,这会不会是一种可以让人穿越时空的阵法,就跟小说里写的一样,什么七星连珠,九星曜日啊之类的,如果真是这样,那我说不定可以回去啊!”
朗月初:“那真是太可惜了,我可以告诉你,这不是什么用来穿越时空的阵法,而是一种诅咒。”
鹿竹一惊:“诅咒?”
朗月初点头道:“没错,是一种古老的诅咒。”
他站起来,将古籍放回了身后的书架里,背对着她冷声道:“不过这里面涉及到的都是些玄宗秘术,宗外之人,恕我无可奉告。”
鹿竹倒也没有多么失落,反正她早就料到会是这种结果,这个死没人性的冷面孔雀,能肯帮她才是奇了怪了。
可她是不会就此作罢的,十年了,她在这个连历史课本附录里都没记载的封建朝代已经憋屈了整整十年啊,从心理年龄上来讲,她都已经34岁了!
这个年纪要搁现在她估计早就混成了业界大触,最不济也该结婚下崽儿了,哪能像现在这样,天天端茶倒水的,让人当驴使。
眼下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条有希望回去的线索,她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
老话说得好,要想搞定一个男人,就得先搞定这个男人的女人!
好在这老孔雀虽然铁石心肠的,但还有沈晴芳这么个软肋。只要能请得动她,还愁撬不开朗月初的嘴么。
打定主意,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鹿竹便爬去了紫宸殿门外守株待兔起来。
卫垣打拳回来,正好跟她撞了个正着:“稀客啊,鹿竹,你在这儿跳什么大神呢?”
鹿竹赶忙跪下,给他行了个大礼:“奴婢给皇上请安!”
卫垣嗯了一声:“起来吧,进去再说。”
鹿竹连连摆手道:“不必了,奴婢就是想来跟您打听一下,沈大人今天可会进宫?”
“奴婢有事相求!”
卫垣头一次见她如此一本正经地给他行李,有些:“他昨日才奉朕的命令北上办事去了,你要是找他,需得等上小半个月。”
“你找他何事?”
鹿竹没有别的法子,只能将法阵的事情如实说了出来,顺道儿还添油加醋地惨了死孔雀一本,说他冷血无情,毫无人性。
对此卫垣深有感悟,一想到还被封印着的梧风剑,他就心塞。
于是小皇帝一拍大腿道:“这好办,朕替你将她宣进宫来便是。”
鹿竹大喜过望,又给他磕了个头:“谢皇上,您真是天底下最最英明神武的。”
卫垣潦草地打发了她:“行了行了,你就不用跟朕整这些虚头巴脑的了,这权当是你扬州护驾有功的奖赏了。”
——
晴芳原本以为陈掌柜做账已经算是比较细致的了,没想到还是被李渭枫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其中弊端。
他直言做生意不能只记流水账,有借必有贷,有进必有出,每一笔钱的来龙去脉都需要理清楚。
两本账簿,一本为进,一本为出。同一笔账,要分两份记录,如此才能理清营利,形成循环,将生意细水长流地做下去。
回小院的路上,晴芳好奇地问他:“相公,你方才教给一钱的记账法子是从哪里学来的?我在书上都没看到过呢。”
李渭枫捏了捏她的手心,温声道:“不过都是些经验之谈罢了,不足为奇。”
“倒是你,”他的目光中盛了一丝赞许,“从前我还真没看出来,你有做生意的天赋。”
晴芳敏锐地捉住了重点:“从前?从前我在你眼里是个怎样的人?”
这算是个送命的问题了,但凡说错一个字,今天晚上他估计都很难挨到枕头的边儿。
李渭枫沉吟了片刻,脸不红心不跳地编起瞎话来:“从前温柔贤惠,知书达理,一看就是个典型的大家闺秀。现在不仅温柔贤惠,知书达理,还精明能干,剔透玲珑,就是卓文君见了你,都要逊色几分。”
晴芳心里受用得紧,嘴上还是嗔怪道:“油嘴滑舌,我哪能跟人家相提并论。”
回了小院,屁股还没坐热,宫里便派人传来了消息,说是皇上召晴芳明日入宫一见。
这可真是,先前她还犯愁该找什么样的借口,带岚音和岚叶入宫,没想到机会反而自己找上门来了。
夜里,李渭枫又想缠着她做好事,晴芳明日还有要事得办,自然不能由着他胡来折腾,两人便早早睡下了。
半夜的时候,晴芳被一阵乒里乓啷的声音吵了起来,点灯一瞧,才发现身边的位置不知何时已经空了,上手一模,床褥都凉透了。
“相公?”晴芳试探着换了两声,没有得到回应,她又披上衣服走到了外间。
月色朦胧,院子里又传来几声铁锅落地的脆响,晴芳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她从抽屉里找出一把剪刀,紧握在手里,对着窗外冷喝一声:“是谁?”
“是我,晴芳芳。”
片刻后,岚音的声音遥遥传了过来。
晴芳这才松了口气,她端起烛灯,循着声音来到了后院的小厨房,只见一个纤挑的人影正猫在地上摸着什么东西。
她试探着问了一句:“岚音?你在做什么?”
岚音回过头望向她,捂着肚子委屈道::“我,我饿了,想着来厨房找点吃的,没想到碰见只大老鼠,吓了我一跳,碰倒了好些锅碗瓢盆,没吓着你吧?”
晴芳以为是自己招待不周,遂不好意思道:“饿了,是晚上的时候没吃饱么?我让闰雪起来给你做碗叉烧鸡蛋羹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