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大人!出大事了!”
五条家老管家匆匆忙忙的脚步声终于唤起五条悟的注意,蓝眼睛的小姑娘也疑惑地抬头看去,就见老管家在走廊下穿了几口粗气,声音扬了起来。
“夫人、夫人她和禅院少爷——”
话还没说完,一阵狂风吹过,房间中便只剩下苍希一人,小姑娘放下手中的游戏手柄,瞪圆了眼睛:“妈妈怎么了?”
老管家这才颤颤巍巍地说出了后半句话:“——订下束缚了。”
时间回到十分钟以前,夏油优把禅院直哉按在地上嘲讽完,就把人拎了起来,准备跟他口头上约法三章,让他离五条家特别是伏黑惠远一点,但不知道怎么变成了有来有往的互相嘲讽。
大概是仗着明里暗里的围观者逐渐变多,觉得夏油优不敢对自己怎么样,又或许是在家里自由惯了,禅院直哉并没太多自己正在五条家的自觉,甚至不怎么在意正在怼的人是五条家的新主母,从对夏油优经历的臆测到说她的术式能取得成就是作弊,除了用词还算文雅以外,几乎已经是挑起两家争斗的程度。
不过禅院和五条两家的关系向来都不好,真打起来也不算稀奇,只要不闹出人命就不算大事。
“咒灵操术的应用完全依靠咒灵的强度,你那只特级咒灵不是自己抓的吧。”
夏油优非常配合地点头肯定,他说的没错,靠她自己很难打败诅咒之王,或者说在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五条悟一人能够击败力量完全的两面宿傩,她丝毫也不觉得这点羞于启齿。
看见她无所谓的态度,禅院直哉只觉得像是刀捅到了无下限,完全没有刺中的实感还被卸了力,比一刀挥空还让人生气,当即转移了攻击方向:“你以为五条悟那种高傲的人,怎么会愿意遵从家族的意愿娶你?”
夏油优懵了一秒,外围一群看似在做自己的事、其实都在暗戳戳看戏的人也都懵了——这夫人可不是家族培养而是家主自己挑的啊喂,身世背景甚至原来的姓氏都一概不明,但这个问题刨除定语,关于家主为什么会爱上这位凶起来有些不良派头的夫人,他们还是很感兴趣的。
禅院直哉歪嘴一笑,嘲讽直接拉满:“真可笑,你不过是夏油杰的代替品而已!”
夏油优又懵了一秒,唇角颤了颤。
……哈?
这不是搞笑吗?就算五条悟跟夏油杰关系再好,也不至于娶一个和他相似的女人做妻子,她那边的悟可是跟她各种同床共枕都没产生过任何世俗的欲望,这个悟就算和她那边的悟有点差别,应该……也不会……吧?
夏油优的目光逐渐变得不可思议起来,察觉到她的变化,禅院直哉露出讥讽度更高的笑容,但下一刻,他看见女人想通了似的、同情地摇了摇头,语气沉痛而惋惜,压低了声音,甚至模仿了他的句式:“真可笑,你连甚尔君的代替品都找不到。”
禅院直哉瞳孔紧缩:“你——”
“我怎么?我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她的眼睛恶意地眯了起来,“放心好了,我不会告诉别人的,顺便,要我告诉你他的临终遗言吗?”
谁让他随便编造悟和杰的关系,现在破防了吧?还是只能无能狂怒的那一种。
“生气了吗?真不好意思,可惜你打不过我的咒灵。为了让你输的心服口服,如果你不用术式,我也可以不用术式,你接受挑战吗?”
她拆下昂贵的和服腰带,将留袖外披扔给一旁待机的弥和,只用一条装饰用的细绳固定住内搭的白色肌襦袢,再扯散下摆留出方便行动的空间。
“不过相对的,如果这一次你还是输了——”
她的话音一顿,表情和吐出的词句一样恶劣到极致。
“——你要做我的狗。”
五条悟在老管家的报告下出现在现场的时候,围观的人早已经各自散开了,夏油优正在弥和的帮助下重新穿上和服。周围没有禅院直哉的身影,但五条悟看到了他留下的残秽,除了被削掉一大块的假山和炸成两截的几棵树附近,其余的残秽延伸方向是他家正门。
还能自己走回去,看样子伤的不重。
夏油优意气风发地向他挥了挥手,先前整齐的发型有些凌乱,气息也有些不稳,虽然咒力波动的厉害,但并不像是经过苦战的样子,反而愉悦像是听说哪颗烂橘子得了绝症。
禁用术式空手对决,当然是她赢了。
“夫人,”三观刚刚被刷新的弥和小声问夏油优,“如果、只是如果,刚才的战斗如果夫人输了,那该怎么办才好?”
“根本不存在这种可能,我对他的实力有数。”夏油优笑着摇头,“而且这里可是五条家,他即便赢了也不可能提出不利于我的束缚,就算他看起来再怎么傻乎乎的,也会顾虑到悟。禅院家可不是就他一个继承人,即便他被悟杀掉,也没人能帮他报仇。”
五条悟到她身后帮她系腰带,听着她的话,字里行间都带笑:“诶嘿嘿,我永远都是优最坚实的后盾~可惜没有看到优战斗的样子,真遗憾~”
被抢了工作的弥和恭敬地后退两步,心说家主大人你更该遗憾的是没见到夫人刚才订下束缚前、把围观群众全都吓跑的S气场,简直像是灰姑娘颐指气使的后妈,让她有种微妙的心动的感觉。
“对了,夫人,您刚才究竟和禅院少爷定下了什么样的束缚?那个、如果是不能说的内容……”
“没什么不能说的,”夏油优无所谓地回答,“我只是让他从明天起,带领他手下的「炳」成员承接高专发起的任务,减轻一般打工人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