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回老家都快5天了,天天吃面,天天吃面,再吃的话,我都要变成面条了!”小耘摇着苟师道的胳膊,眼巴巴的看着他。
苟师道给了女儿一个蔑视之光,道:“是谁说的,要节约,节约。每天就给我10块钱的零花钱,我抠唆抠唆还能省出点给你打个卤子吃。”
“幸好中午你在学校还能吃顿好的,你爸我只能顿顿吃面条!我还要收拾房子,饿的都没力气了。”
说着说着,苟师道冲着女儿开始哭诉起来。
看着一个壮汉冲着一个小女孩在哭诉,竟没有一丝违和感,奇怪。
“狗子,狗子,你爹来电话了……狗子,狗子,你爹来电话了……”
正陷入情绪不可自拔的苟师道,听到这个电话响起,一头黑线。
快速接起电话,“你要是没有什么好事找我,看我回头不把你打出屎来!”
“哥,速度点!带上我侄女来前街一品香!好消息!”
还不等苟师道反应过来,对方迅速挂断电话。
“走着,小耘,你晨晨叔请咱们吃饭。”不等说完,扛起还在噘嘴卖惨的女儿拔腿就跑。
前街一品香面馆里,眼前这个220多斤重的还不到1米7的大胖墩,就是王晨了。苟师道还是很感动的。
搬回老房子后接到的第一通电话就是眼前这个发小。苟师道手机通讯簿里就5个有人名,前妻,女儿,小姨子,大哥,在一个就是他,胖子王晨。
王晨,滨海市民政署下的一个小科长,官不大,本事倒不小。
第一天打完电话,就跑来帮自己收拾房子了。苟师道以自己脑震荡,还没从失忆的状态里出来为借口,旁敲侧击了一番。
还被王晨嘲笑了一番,谁家脑震荡失忆这么长时间。不过也终于从他口中了解了一些事情。
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大学毕业后进入滨海市民政署工作,勤奋好学,遇事争先,几年里当上个小科长,除了没老婆,还是挺不错的。
王晨和苟师道一家都很亲切,但苟师道父母出事后不久,王晨就很不待见文菲菲,总觉得这个嫂子越来越不好相处了,每次去家里都是板着脸,不说话。
苟师道其实挺理解文菲菲的。以前的他为了替父亲还债,卖的家里一无所有,只能租房子住。又怕被认识的人指指点点,只有晚上去做装卸的工作,补贴自己的开销。
离婚前的6年一直浑浑噩噩,不思进取,得过且过。是个女人也不想跟这样的人过下去。如果不是因为意外自己成了苟师道,或许他还会这么过下去。
此时看着眼前的胖子,又想起自己删不掉的专属胖子的电话铃声,一边数落这个世界的通讯公司,一边嚷嚷道:
“胖子,请你小侄女吃饭,就吃面么?”
“老板,去隔壁来个大盘鸡,少放辣椒哈。”扭头冲着厨房正下面的老板喊。
“你个臭小子,我这是个面馆,每次都让我给你去隔壁要菜,你去隔壁吃不就得了!”
面馆老板是对老夫妻,嘴上说着还是让老伴去隔壁给点菜了。
“晨晨叔,你有好久没来看我了。来了还请我和爸爸吃饭,你真好!”小耘笑眯眯的看着王晨若有所思。
“我这几天,天天中午过来请你爸吃饭,可惜你上学,不然就能早见到我了。”王晨宠溺的摸了摸小耘的脑袋,看都没看苟师道突然甩过来的眼神。
“哼,爸爸,是谁刚才在家说天天在家吃面条的?你骗我,我不跟你坐一块了,我去跟晨晨叔一起坐。”
没理会王晨幸灾乐祸的嘲笑,看着女儿从桌子下面出溜一下钻到对面王晨的怀里。
真相暴露,无奈的看着胖子,问道:“叫我们过来就吃个饭?你不是说有好消息么?”
王晨一边冲洗餐具,一边点头说道:“我听我法院的哥们说了,那年给叔放高利贷的那伙人犯事逮起来了,吐了不少做过的坏事。你们家当初被那伙人坑去的工厂虽然还不回来,多少还能退回不少钱。毕竟那工厂的价值远远高于借的高利贷的钱。”
苟师道听王晨说过,他父母以前开了一家工厂,生产建材的,可惜当时的建筑工地都是先拿货,后期拿到工程款再付钱,以致于厂子常年垫资生产,后来被人做局借了高利贷,到期没还上,厂子和建筑队打的借条都成别人的了,还倒欠一大笔钱。
因为手中没有了凭证,求告无门,最后在小耘6岁的那年冬天,住在老房子里的老两口不小心烧炭取暖的时候,一氧化碳中毒,过世了。
“行,真是好消息。你消息多,帮哥哥盯着点,我现在算是一无所有了,能拿回多少就多少。”苟师道一脸激动的道。
“我那哥们说了,现在对些人,打击力度挺大,就这几天的事,到时候我给你说。”
“老板,上饭,我侄女都饿的直抽抽了。”
老板撇了撇正拍桌子狼嚎的两个幼稚,摸了摸小耘的头,“闺女,快吃,我给你加了个蛋,好好吃哈。别理这俩臭小子。”
说完又没好气的看着这两货。
此时,苟师道正开心的大口吃着饭,丝毫不在意老板的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