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一拍脑袋,道:“我甩手掌柜当了太长时间,居然也忘了。”
柯米尔坐在他办公桌上,他两条长腿支在地上,看了一会儿,又还是累些,撑不住,坐回到恩对面的椅子上。
恩抬头,纳罕:“你还有老实坐椅子的时候?”
恩这间办公室因为位置原因,阳光进的少,柯米尔更喜欢在桌子旁,能看见天光的地方待,恩误以为他坐不老实,没少拿此取笑。
“你管我?”柯米尔扯了扯领子,难得扣得过紧的扣子,让他很不舒服。
“昨晚上去哪儿了?你副官找了你整个酒店,都没看见你。”
去哪儿,难道老实说,喝醉了,和老同学睡了一觉?
柯米尔觉得脸皮还没有那么厚。
“我睡外面树上,行了吧?”柯米尔表明了不想多谈。
恩却瞄到了他领口之下,露出的红痕,已婚雌虫,自然懂得。
他拿出纸,在上面刷刷写了个名字,推给柯米尔,道:“回头你去外面拿一盒这个药,跟店员说那方面用的,他就懂了。”
“什么玩意,神神秘秘的。”柯米尔疑惑结果,然后他颦眉,道:“这个,我吃过了。”
恩钢笔尖戳破了纸张,道:“你吃了?哪儿吃的?”
这种药,也就是在一部分雌虫之内小范围流传,因为体质原因,有时候是初次,有时候是太过激烈,军雌身体素质太好,相应的一些酸困乏累的后遗症也在身上体现得多。
恩也属于那种□□后会不太舒服的,还是一起工作过的老领导,给他指点,才知道有这东西。
“早上,”柯米尔道,“别虫给我拿的。”
那看样可能是遇到一个有经验的,恩不得不感慨,柯米尔运气好,第一次就不必经历这种痛苦。
“那行,就是别太沉迷,有些事情,咱们军雌之间彼此都理解,但就是管好嘴巴,别乱说出去。”
柯米尔皱眉,他看着纸条,道:“这药还成瘾?”
恩咳了一声,重重的,他真说起这个还有点不好意思,道:“我说,雄、雄虫。”
柯米尔也呛了下,他耳根发红,别开脸,道:“谁跟你说,我和雄虫……”
“得了吧,瞒得过外面的,瞒得过我?注意安全,还有,别让对方缠上来。要是真是个不长眼睛的,告诉大家,也无妨。”军区里,自然帮你解决。
后面这话,恩没有说,但是意思两虫之间都懂得。
军雌由于特殊地位,自然使他们在某方面一样享有着同等自由,这里面包括性。
有些军雌喜欢,又讨厌与雄虫有牵连,就会选择一生不婚,但也不会独自终老。
他们的地位与资本,使他们同样享有着对雄虫的选择权利。
军雌对结婚与否并不避讳,但如果有不长眼睛的雄虫想惹麻烦,那更不怕了。
只要还是军雌,那他们就有底气。
柯米尔也知晓这个潜规则,然而,他想了想,以陆承乾的地位和影响力,可能就不是他们军区内部能解决的了,搞不好,还可以被捅到军方外面,大众层面,那说不定又能被立个典型。
缩了缩脖子,只能庆幸,还好他与陆承乾认识,加上陆承乾也是少有的品格过硬,柯米尔也不担心有什么后患影响。
他只管恩要来了停职协议,在上面签好了字,就打算走。
恩傻了眼,道:“你真要走?”
柯米尔奇怪地看恩,道:“我营长的职位都停了,正好就回家看看,我也好长时间没回去了。”
恩想起来每天那一茬一茬能压死虫的公务,就差没拉着柯米尔的胳膊,装可怜,道:“你回去了,我怎么办?”
“五营有副官带着,公务……反正也是你教我的,多熟练几天,上上手,就好了,嗯,加油。”
柯米尔把两年前,恩甩给他一摞子公务,什么都不讲解,只留给他的一个词,原封不动地奉还,道:“那我回家去了,上校,拜拜!”
恩在办公室里摔文件,“停的是你营长的职,又没夺了你中校的衔级,至于这么不讲究!亏我还给你推荐药。”
然而,再一想想,柯米尔平日也算兢兢业业,怎么着也没抱怨,恩也好好地当了两年的甩手上校,逍遥自在。
“还是举报他让他停职那个虫的错,检察署也是的,没影的事,干什么非撸了我得意下属!”恩越想越不舒服,打了军事检察署的电话,直接把对面署长给骂了一顿。
柯米尔在门外,他掐着表,听了恩聊完电话,道:“果然还是检察署。”
他眸色一闪,也没有什么其他表示,直接敛了神色,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