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久山光比吉丸勇人死的还要更早一些。
日向创靠在墙壁上,浅绿色的眸子里带着一点懊恼,脑中的思绪翻涌着,想要从中找到一点灵感。
说实话,日向创的观察力和判断力都不算出众,他只有普通人的侦探水平,偶尔的灵感乍现才能将案件一步步往下推,他不是一个优秀的侦探,这件事日向创比谁都清楚。
神座出流淡定的看着日向创,那双碧色的眸子里映透出和他完全不一样的神采。
真是让人惊奇,明明是同一个人,却拥有完全不同的特性。
明明那么无趣,但神座出流却莫名的想要看到他一步步走下去,希望也好绝望也罢,他只想不断观察着这个即使拥有了才能,也从不会对任何事无聊的自己。
【日记,并不是连起来的日期。】
日向创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他匆忙把之前从吉丸勇人房间里找到的日记纸张拿出来,他仔细辨别着上面的字迹,终于在某一张上找到了上一张纸写字的痕迹,这些微的痕迹相当不起眼,但是如果仔细查看就会发现,这张纸和上一张并不契合。
【竟然不是连续的内容吗?!】
在日记中日向创找到了一些信息,按照日记里来看,久山光知道吉丸勇人的秘密,他和吉丸勇人是工作上的同事,还因此威胁过吉丸勇人,并且是最后一个死亡的人,如果找到久山光所在的位置,应该会找到一些线索。
重新点开游戏界面,日向创试图寻找久山光死亡的所在地,但是游戏内并不提供死者所在位置,最后日向创只能找军警打听了一下。
好在武装侦探社的名头让军警对他还算客气,单纯询问死者的正常信息也不是什么大事,军警们大方的告诉了他。
“就是这里吧。”日向创看着最后他来到的位置。
那是镭钵街另一个方向的贫民窟,和之前没有多大区别,都是危楼中苟延残喘的人类,日向创踩着咯吱作响的楼梯朝着顶楼走去,久山光就住在那里。
久山光的财政情况比吉丸勇人还要差,他能选择的住所只有地下室和需要爬十几层的顶楼,环境相当差。
一边往上走日向创一边回想着军警知道他在调查吉丸勇人自杀事件时告诉他的一点小消息。
“镭钵街那个范围的人都不是好惹的家伙,有时候他们连死人的衣服都会扒,吉丸勇人和久山光这两个算是纯良的了,在那种地方也从没闹出过什么事情来,也没加入过什么黑手党混混团体。”
“这两个人的关系也不错,经常一起上下班。”
“说实在的,这件事你完全可以不管,没有委托金还麻烦,就算是查到是他杀也没用,那里没有法律在,有的只是他们的潜规则。”
“当然,我很佩服你的决心,年轻人,加油。”
所以,吉丸勇人和久山光的关系并不是日记上说的那样,而是要更加友好一些?
日向创撬开久山光房门的锁,房间内空空荡荡,除了一张床之外就是一台破旧的电脑,连桌子都没有,日向创朝着周围扫视一下,接着看向天花板,他把唯一一把椅子摆到一个位置,接着踩上去伸手拉动了天花板,下一刻一个黑洞洞的阁楼出现。
顺着拉下来的架子爬上去,日向创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阁楼中,尘土的味道混杂着血迹的腥味,角落中,青年躺在地上,他睁着眼睛,眸子里空空荡荡,但是他的表情很平和,就像是根本没有死去。
久山光。
日向创在久山光的尸体旁边看到了日记本,以及日记本旁边的一根钢笔,钢笔是一个昂贵的牌子,大概是用了很多年,表面的漆掉了一半,但能够看出来主人很珍惜,连死去的那一刻都不舍得让它磕碰。
将手中的日记纸张一张张放回日记本中,日向创终于看到了这本日记里完整的记录。
「在工作上被为难了,那个家伙,仗着和老板关系好就……,但是我知道他的秘密,他大概不知道吧,他的秘密早就被宣扬的到处都是了。」
「那家伙竟然问我是从什么地方知道的?随意信任那些人,还把秘密说出去,当然会被宣扬出去,果然,就该这样给他一个教训,不要随便相信那些家伙。」
「终于和那些人绝交了,就算是再想要朋友也不能和那些人混在一起,真是让人担心的家伙,那些钱可以找个时间还给他了。」
「手机上怎么突然出现了一个游戏?还删不掉?为什么还有每个人的名字?」
「该死的,那根本就不是普通游戏,那个人死了!不能在游戏里被杀死,一旦游戏里的角色死亡自己也会死!为什么我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所有人都死了,只剩下我和他了,我知道,一定是他,是他想要杀死所有人,为了保全那个秘密,我绝对不会让他如愿!」
……
「我想,我认识的吉丸勇人并不是现在的样子,有什么东西在影响着他,在这个游戏出现后,吉丸勇人就不再是自己了,必须打破这件事才能结束这一切,必须想想办法,否则,我和他都会死。」
「只有失败才能结束这场游戏,打破游戏内定的规则说不定就能改变某些事情,所以我做出了这个决定,用我的死亡来终结它,但是勇人,如果你看到了这篇日记,我希望你能从这场可怕的游戏中走出来,好好活下去,我始终相信,你不是随便践踏别人性命的恶人。」
……
之后是一片空白,只有鲜红的血迹印在日记本上,以及被泪水晕开的黑色字迹。
日向创抬起头来,日记本从他的手中滑落。
他想,自己已经找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