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舒爽,明日晖晖。
徐宥兰和红蕊在兰院玩着投壶,这时管家刘敬走进来。
“奴才见过姑娘,老爷让姑娘到前厅一去。”
“知道了。”
“还有,老爷让姑娘好好装扮一番,不要失了体面。”
“刘叔叔,可是有贵客造访?”
“祺王殿下来了,说是与老爷商讨捐款赈灾的事情。”
“王爷与父亲商讨,我一介女子便不必到场了罢。”
“请安的过场还是要有的。”
“……”
“姑娘,您要穿哪件衣裳?”红蕊看着自家姑娘烦闷的样子,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做饭的那套……”
走到前厅,徐宥兰恭身行礼,“见过王爷,父亲,母亲,哥哥。”
徐邵安、李莞郁和徐宥叡三人看到徐宥兰的一身邋里邋遢的装束嘴角抽搐,随即一阵无语。
“宥兰,坐吧。”徐邵安示意。
徐宥兰坐下,然后就盯着侍女送上来的杯具发呆。
近来这套翠竹昙玉茶杯卖的不是很好,之前那位绘图师傅得了急症去世了,之后招来的绘图师傅李保是母亲的远方表亲,绘画小有名气,但与之前的却是差之千里,因此茶杯的售卖量就差了些。
“宥兰一直盯着茶杯做什么?”裴汜笑看着一直低着头发呆的女子。
徐宥兰回过神来,起身行了一礼,“敢问王爷,近些年,祺王府可曾购买过徐氏名下的茶具。”
裴汜不解徐宥兰突然问这个问题,答道,“自然,前年购得紫砂壶茶具送给西域使臣,去年有一套白玉兰茶具,如今就在本王的书房之中。平日里待客,也有一套寒梅图样的茶具。只不过……”
徐宥兰道,“只不过什么?”
裴汜看了看徐邵安和李莞郁二人,“近些个月,这茶具上的花纹图样,大不如前,本王倒还奇怪呢!徐家名下的茶具工艺贵气精巧,这花纹却是实在配不上这么好的茶杯。”
徐宥兰点头行礼,“王爷说的是,俗气普通的花纹的确配不上贵气精巧的茶具,这茶具也确实需一个适当的花纹才能更有价值。”
语罢,徐宥兰看向李莞郁,“母亲,如今的绘图师傅李保,画图技艺一般,却借着母亲您远方表亲的身份和我徐府的名义,敛了不少财物,您看该怎么办?”
徐宥叡看了看裴汜,又看向徐宥兰,笑了笑,对李莞郁说道,“母亲,依儿子看,既然他配不上这位置,那还是不必勉强了,结了他的月银再给上个十两银子,日后不必来往了便是。”
李莞郁点头,“有理。”
裴汜端起手边的茶杯微抿,随即勾唇一笑,“茶杯的花纹虽普通,但到底出自徐家名下,没有华丽的外表,但到底质地纯实,这样的茶杯,本王就甚是喜欢。至于那画图师傅,虽说画技难超于前,但到底为了贵府的生意付出了辛劳,若是过桥抽板、得鱼忘笙,岂不是寒了贵府上下仆役的心。”说完站起身走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