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的战事,自从盛长槐将火炮和手榴弹等大批量物资送进涿州城,辽军前线大帅萧长青本来还不以为意,但是他却低估了这件事的影响。
之前那一场夜袭,辽军西路和南路加起来,伤亡一万五千余人,但是,辽军自恃有着野战的优势,又加强了营寨的防卫,防备宋军再一次夜袭,两天之后,等幽州派来的援军到来,辽军的兵力又一次超过了大宋,这一次,萧长青汲取了之前的教训,每天夜里安排了大量的夜不收,说实话,确实也起到了一定的效果,至少向那夜那种宋兵都摸到营寨旁边的事情,倒是一点也没发生过。
但是,萧长青想多了,哪有那么简单,要是真有那么简单,那天夜里,盛长槐苦心谋划的就不是送物资进城,而是接应涿州守军撤退了。
等辽军援军到达,涿州城又被围了起来,没过两天,萧长青就懵了。之前四五天,辽军经过一场夜袭,损失惨重,停止了每日的攻城。
而涿州城内的宋军,也在大张旗鼓的修缮房屋,将之前被辽军投石机毁坏的房屋,趁着辽军无暇攻城的间隙修缮,至少能够给士兵提供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虽然说援军带来的物资里面,包含了大量的羊毛衫,甚至有鸭毛服等秦州工业园的新产品,还有大量的皮毛制作的帐篷,但是有房子住,谁住帐篷啊,两者的保暖效果可是天差地别。
刚刚下了一场雨,下雨天过后,涿州城内的温度下降了一大截,用后世的度亮度来说,夜袭那天,夜晚的温度也有十几度,白天差不多二十多度。
而阴雨天过后,白天的温度也不超过十度,晚上就更冷了,两三度左右。
按照之前制定的策略,这一日,辽军又把投石机推了出来,准备如同之前一样,在距离城墙一百五十步以外像城内投掷辽国自制的手榴弹。
按照之前的战果,辽军的手榴弹,对战的时候差强人意,但通过捆绑,十几个手榴弹绑在一起投进城内,无论是爆炸,还是火药引发的火焰,都能够将涿州城内的房屋损毁,毕竟这年头的房屋,大部分是木制结构。
但是,这一次,大宋可不是以前那样对于辽军这种战略束手无策。
之前辽军有骑兵保护,大宋军队不敢擅自出城,己方的投石机又被那几个被辽军策反的叛徒损毁,只能单方面挨打,但是这一次,大宋虽然没有了投石机,但却多了一个比投石机不知道好多少倍的神兵利器。
“轰。
。轰隆。
。”
辽军刚把投石机推到合适的位置,操作手还顾不上将投石机固定住,从涿州城墙上就传来几声巨大的轰隆声,与此同时投石机左右护送的辽骑,就被炸的人仰马翻,伤亡了七八个人。
待辽军刚从慌乱中恢复,将坐下马匹安抚好,更多的爆炸声传来。
“轰隆隆。
。
。
轰隆隆。
。
。
”
这一次,爆炸声持续了上百次。
“是这个,就是这个声音,那天夜里,我们遇到的就是这个,连人都没看见,兄弟们就损失了好几十人,宋人不仅有这个火炮,还有一种神兵利器,兄弟们正走在呢,突然就在脚底下爆炸了,我可以用性命发誓,绝对不是手榴弹。”
辽军北路的汉军营内,一个二十岁出头的校尉满脸都是恐惧,对着自家族叔韩晓峰和辽国皇室耶律英才不停的解释道,为那天夜里自己不战而退狡辩着。
此人乃是韩德让的族孙,韩家嫡脉另一个稍微看的过眼的后辈,辽国汉军头领,西路主帅韩晓峰的族侄。
之前顾廷烨二度夜袭辽营,辽国皇室嫡系耶律良才在第二日发现死在距离西路大营四五百米之外,要不是那天夜里光线不好,恐怕连尸首都被宋军带进涿州城里。
损失如此惨重,连皇族都死了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自然要有人为这次溃败负责。作为辽国皇室的耶律俊才自然不可能成为这个罪魁祸首,毕竟那晚南营率先遭遇袭击,而耶律俊才也及时将西路军的骑兵派了回去。
但是,有着守望相助的北路汉儿军,那天夜里,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看见,匆匆丢下十几个尸体和十几名重伤员就逃回了营地。
四路大军的最高统帅萧长青自然也不会为此负责,按照他的说法,东城距离西城那么远,若是南城北城遇袭,他没有派出援兵确实有责任,但东城还肩负着守卫粮草的职责,谁知道宋军会不会再次杀个回马枪,要是在失去了东城的粮草,辽军不退也得退了,到那个时候,恐怕城内的宋军早就逃之夭夭了。
辽国朝堂也不会因此追究一个皇族或者后族的责任,在这个节骨眼,两家还是要携手共度难关为好,若是因此在起了纷争,恐怕开心的就是大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