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寻宵少有地淡笑出声。
烛火配着月光在少女的轮廓上打下一圈光晕,案前的纸张被风吹动得沙沙作响。
储寻宵看着眼前自己疏远两年的少女已经长高,轮廓初显,虽然是少年英气,在他面前却如同一只乖戾小兽。
如画的容颜一颦一笑,皆成乐章。
储寻宵道:“今日去做了什么。”
只是简单的询问,却如多年同窗般熟悉的语调。
温昭将掌间墨石仔细研磨,轻轻开口:“今日去访了鹿城临近的村子,西苑快住满了,日后少不得要多添些屋棚。”
储寻宵用那狼毫沾了墨汁,而后继续在那案上纸张上写写画画。
“嗯。”
他轻轻出声,如玉的葱指抵在纸上。
“牵羊先生今日同我说,过阵子要派一批人去途元城。”
“途元城?疫病中心吗?”温昭忽地抬头。
储寻宵转头,与温昭对视:“我指了你和聂小三去,还有其它队会医术的人。”
温昭捏紧手中的墨石,她尽力控制自己的手不去发抖。
“你去吗。”
“不去。”储寻宵轻轻吐出两个字。
一瞬间,温昭有些站不住,她是很惜命的人,又深知自己灵力低微,别说是她,就连聂小三去她都放心不下。
而那途元城,据说发了更严重的疫病,就连修灵者都抵抗不了。
“你就这么放心?”温昭轻轻呢喃,声音里是从未有过的脆弱。
她不是害怕,更不是胆子小,而是对于储寻宵明知她灵力低微,还要把她送去途元城那疫病中心之地去,甚至如此轻描淡写,这让她一时之间有些无法接受。
“不是放心,我是相信你。”储寻宵在那纸张上最后轻点两下,然后行至窗边,打开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