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农历7月25,天气,晴。
傍晚时分,残阳如血,天边的云霞倒映在水中,呈现着金色的光泽,格外的炫光照人。
劳作了一下午,吴有胜抬起手,胡乱的抹了把脸上的汗水,看了看天色,此时,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
......
......
“好了,现在快要天黑了,大家把割好的稻子整理一下,捆好后放到板车上,然后拉回村子里。”稻田边的田梗边上,有一老人大声说道。
老人大约有五十来岁,身高一米六,面容黝黑,并且有一点驼背。
这人叫李来福,是李家村的村长,也是李家大队的队长,负责整个村子生产的一应事务。
随后,李来福又大声喊了几句。
“晓得了,叔”
有人大声应了一声。
吴有胜听完,也放下手中的镰刀,收拢割下来的稻谷,捆成一捆,扛到板车上面。
80年代的农村,没有脱粒机,收割水稻都是把茎杆一起割下后,拉回村子里,再用人力使得稻谷与茎杆分离,然后在晒谷场上通过烈日的暴晒,高温下烘干水分,最后就成了带壳的稻子。
“来福叔,我先回去了。”
等登记好今天的工分后,吴有胜来到村长的边上,说道。
“嗯,小胜,你先回去吧。”
吴有胜的情况特殊,可以先行一步回家,而其他人有的在固定板车上的稻子,有的在收集镰刀,也有的在田地里拾掇散落的谷穗。毕竟在这样的年代,每一粒粮食都很珍贵,都是能救命的东西。
吴有胜来到一处水沟,洗干净脚上手上的泥土污垢,顺便用水冲洗下脸颊,不由得感到一丝凉爽。
“嘶”
吴有胜吸了口气,忙碌时不觉得,但松懈下来,手臂上被稻谷茎杆划过的地方都起了红肿,一条条纵横交错,火辣辣的痛。
十分钟后,吴有胜来到了村子外,可以看到,每家每户的烟囱上都飘散着烟气。
这都是村子里的妇女们在准备着晚饭,要趁着天还没有完全黑之前,把晚饭做好
因为这个时代的农村还没有通电,照明的话只能依靠煤油灯,而煤油又是消耗品,一斤煤油抵得上好几斤的粮食,所以为了节省一点,村子里人们都会早早吃完饭,然后早早睡下。
回到家,吴有胜先是舀了一瓢水,一大口灌下,暂时压制肚子里的饥饿感,然后开始做饭。
看了眼米缸,糙米所剩不多了,吴有胜只抓了两把米,放入大铁锅中,加入几瓢水。
另外从墙角下挑了几个大红薯,洗净表面的泥,中间切开,放在竹制蒸架上,和大米一起蒸煮。最后盖上锅盖。
然后在土灶里放入干燥的松针,划一根火柴,就是俗称的洋火,点燃松针,加入一些竹片,竹片上面再放上松木,等待二三十分钟,差不多就能熟了。
做完这些,吴有胜坐在门前的一张竹椅上,眼神迷离地看着远处的明亮一点点变淡,不禁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