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象玄元宗的三大巨头将蒙澈安置在一间静谧的修行室内,喂他服下了一枚龙眼大小的褐色丹药。
这“玉衡丹”之所以珍贵,不仅是因为它拥有强大的固本培元之效,最难得是这灵丹药性十分温和,无论是修为高深的修真者还是普通凡人皆可吸收其药性,毫无副作用,绝不会引起半分不良反应。
千年人参也是大补,但普通人的体质却很难消受,搞不好适得其反,伤及自身。
蒙澈在服食了玉衡丹后,只消片刻功夫,便感受到自下丹田涌起一股暖流,缓缓扩散至周身经脉,沁肤入骨,好似潺潺溪水渗透进干涸的土丘,温润平和......
作为一个没有修为的凡人,首次服用灵丹的效果还是很显著的。
不仅呼吸开始顺畅了,周身上下的痛楚都渐渐开始有所减缓。
青龙堂的首座,陆钧长老还亲自待在他身旁护持,以防不测。
殿外,上官瑶在门前来回踱步着,她心里这不高兴啊......这算什么狗屁玩意儿?!
“掌门师兄,没想到蒙鉴洲那厮竟还有个儿子,之前连我都完全不知道啊。”
玄诚子端坐在轮椅上闭目养神,没有接话。
上官瑶又道:“瞧他那长相,倒是跟年轻时的蒙鉴洲一模一样,但......这小子的体质怎会如此之差?按理说他那个死鬼老爹的修为已至少玄境,嫡亲血脉不该这般劣质才对啊。”
玄诚子仍然默不作声。
就只听上官瑶一个人在那逼逼赖赖:“还有,一年前蒙鉴洲消失无踪,他竟这般狠心?对自己的亲骨肉都不管不顾?此子突然现身,就像是凭空冒出来似的,还如此轻易就落到咱们手上,这一切似乎有些太过顺理成章了。”
玄诚子终于睁开了双眼,皱眉问道:“说了半天,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是怀疑此子的身份有虚?还是想揣度蒙鉴洲的心思?”
“我只是觉得这事甚是蹊跷,匪夷所思!”
“匪夷所思?”玄诚子失笑道:“只有你一个人觉得匪夷所思?我又何尝不是百思不得其解?”
说着,他往轮椅上一靠,目光平视前方:“蒙鉴洲何人?本门与他交道多年了,他的心性你还不了解吗?百年难得一见的炼器鬼才,痴迷铸剑,狂热近乎疯魔。在他眼里从来就只有醉心钻研炼器之法,除此之外简直可以称得上目空一切。像他那种人......一个病恹恹的儿子算得了什么呢?你可别忘了,当年他仅仅只是因为想获得一块天外陨铁,就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韪与太阴魔宫暗中勾结。”
一听这话,上官瑶话锋一转,提出建议:“既然如此,那......咱们扣留这小子还有意义吗?他爹若是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那他对于我们来说又有何价值呢?不如......放他离去吧,省得看着心烦!”
玄诚子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继续目视前方:“师妹,你都一百二十多岁的人了,有时候考虑事情不要那么毛躁。我深知蒙鉴洲的为人,那是因为咱们与他相识已久,但世上了解他仲晓剑尊的人又有几个呢?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眼下他蒙大宗师销声匿迹,但他所亏欠的可不止是咱们四象玄元宗,债主多得很呢。远的不说,国师殿的那位、以及丰源库、东胤门......哪个不在焦头烂额,苦苦追寻他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