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昂无意间目光却看向了那东厂的领班,殊不知丑牛领班也看向了陈子昂,两人双目对在一起。
陈子昂心里微微一惊,暗道一声不好,不过脸上却丝毫异样都没有,不动声色的移开目光。
钱炳文却回了陈子昂一个白眼,自顾自的离开了城门。
沈文轩在一旁哈哈大笑几声,对着钱炳文打趣起来,不过他的眼神也多看了城门口的地方几眼。
丑牛目视着陈子昂几人从城门口离开,直到消失在街道尽头,嘴角才微微一裂。
“真奇怪,这几人怎么感觉让我很熟悉,像是在哪见过?”丑牛自言自语道,却想不起来在何处见到过。
丑牛摇摇头,不再去想,再次看向了行人群。
就在陈子昂几人离开城门后不久,远处一个人神色默然的朝着东安门城门口走来,一路上双目不停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此人身上套着一件灰色长衫,略显陈旧,还沾着灰尘!整个人蓬头垢面,脸上宛如抹了一层黑灰一样,活脱脱像个乞丐,更引人注目的是此人的一双手的手腕处,却有着深深的血痕,更是有着几道醒目的伤口,像是被利器划过异样。
身穿灰色长衫男子一双眼睛却如利刃一般,让人一看之下生出双目苦痛的感觉。
此人走到了东安门的城门口附近,停在了原地,看向了城门口,双目一凝,两只手微微的缩进了袖子里面。
一眼望去,只见城门口重兵把守,更是有着东厂和锦衣卫的人员隐藏在暗处监视者进出城门的每一个人!
身穿灰色长衫的男子,只是随意的一眼看去,就已经发现了暗处隐藏着的四五个锦衣卫人员!
不光如此,他还看到了东厂的十二领班之一的丑牛在城门口的位置!
灰色长衫男子双手握拳,看了一眼高高的城墙,转过身去就要离开。
“你,站主……”
丑牛站起身来,看向了灰色长衫男子喝令道,刚才他无意间扫过灰色长衫男子所在的地方,发现灰色长衫男子举止怪异,这才喊道。
而且丑牛还拿起手中的画像与那灰色长衫男子的背影相互对了一下,却发现身形很吻合,这让他瞳孔微缩。
原本进出城门的行人,被丑牛的这一喊给吸引了过去,纷纷停下了脚步,左顾右盼之下,看向了灰色长衫男子所在的地方。
灰色长衫男子注意到了四周行人的微弱目光,移动的步子微微一顿,却没有立刻停下,依旧向前走去。
“好胆……”丑牛脸上杀意一现,整个人从原地消失,一瞬间冲到了灰色长衫男子的身边。
“本大人叫你站主……”丑牛手中长刀出鞘,顺势对着灰色长衫男子的肩膀斩下。
灰色长衫男子脸上有着怒意一现,身子一偏立刻将丑牛的一斩躲开。
“狂刀司沛一,果然是你!”丑牛面对着灰色长衫男子,终于看清了对方的面孔,脸上冷笑之下徐徐说道。
灰色长衫男子正是狂刀司沛一,从东厂大牢越狱之人。
狂刀司沛一见自己的身份被丑牛识破,脸上并未有任何慌张,只是心里微微叹气一声,还是被发现了!
昨夜司沛一从东厂大牢逃离,本想立刻离开京师城,却因伤势过重,不得不找一个地方先调养伤势。
这一调养司沛一便知道自己恐怕很难从京师城离开,现在果然也验证了他的猜测,京师各个城门都被重兵把守,更是有大内高手守护在城门口的地方,一个个盘问出城之人。
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京师,现在已经是天方夜谭了,若是他施展轻功从城墙上逃离,定会惊动东安门处的所有人!
“丑牛,东厂十二领班之一,魏忠贤的一条走狗……”司沛一脸上毫无慌张,只是言语中带着蔑视和痛恨。
“司沛一,别以为称呼你狂刀,你就真的以为自己无敌了,让你见识见识本大人的厉害!看刀……”丑牛脸上怒容一现,手中刀向前一斩,一道刀气如同风刮过一样,直扑司沛一的面门。
司沛一双脚一动,轻松避开丑牛的一刀,那道刀气斩在了他身后的地面上,留下一道浅痕!
“有两下子……”司沛一转过头看着丑牛笑道。
丑牛脸上却出现了杀气,不在多说,手腕一抖携刀扑到司沛一的身前,整个人的气势完全一变,刀法挥动,如同翻江倒海的游龙一样,气势凛冽无比,一眨眼间便是十刀落下。
司沛一身上的灰色长衫随着身子飘动,将身前的刀刃一一躲开之后,却见司沛一布满黑色灰尘的手掌向前探出,对准了丑牛的胸膛。
“哼……”丑牛冷哼一声,如同惊雷一样左手立刻探出,迎上了司沛一的一掌。
二人身子同时一震,向后退去。
丑牛退后了一步,司沛一却退后了三步有余……
“司沛一,若是你全盛时期,我确实不是你的对手,但受过我东厂的刑具之后,现在的你以及这幅模样,如何打得过我?”丑牛冷冷的看着司沛一后退的步子以及司沛一脸上的殷红和煞白,心里底气十足的说到。
丑牛更是在司沛一受伤的手腕上多看了几眼。
司沛一看着丑牛,嘴角裂开,“若是我的刀在手,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哈哈哈,好笑!”丑牛却一脸的不信,看向了四周一脸茫然躲开的行人说到。
“此人乃是公然行刺皇上,东厂通缉的朝廷要犯!本大人奉命前来捉来他!你们速速离开,免得此人发起狂来,伤到你们……”
东安门城门口的行人一个个露出惊慌的神色,纷纷退到很远的地方,更是对着司沛一咒骂起来。
行刺皇上此等大罪,此人竟敢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