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比较深刻,时景苏当然明白,他不可能一辈子代替时景心。
他也从没想过代替时景心。
纸迟早包不住火。
他怎么可能待在楚家那么长时间?
那样超勇的好吗!
时景苏就知道林菁月他们会误会,忙解释:“妈,你听我说,这是策略,是策略。”
“策略?”林菁月不解。
亲个嘴还有什么策略可言?
时景苏便把他的计划和想法,以及楚砚冬在他过门的当天晚上对他说的话,原封不动全部告诉林菁月听。
林菁月听后,虽然觉得这个办法有一点不可靠,但是为今之计,好像也只能按照时景苏说的办法来慢慢一点点实行。
这两天她和时迁没有给时景苏打电话,就是怕楚砚冬那边会不会有什么察觉。
正好他们也利用这个时间不断在寻找时景心,因为已经超过四十八小时,林菁月本想给警方报案,是时迁拦下她,害怕警方那边走漏什么风声被楚家听见。
昨天晚上刚刚有一点眉目,时景心似乎在远离本市的另外一个城市。
有朋友正好在那个城市旅游时,在某著名景点遇见她,还偷偷拍了照片发给林菁月他们,问他们照片里的人是不是就是他们的女儿。
如果真是楚砚冬单方面悔婚,那么楚家人也不会再怪罪他们。
当然欠下的那笔巨债,他们也会想办法慢慢还。
等时景心回来,林菁月就告诉她,他们再也不会逼她嫁给不爱的男人了。
两人就如何离婚这个问题,又经过了一系列严密的讨论。
等两人出门回到客厅,张婶已经将第一份可口的菜肴端上桌。
楚砚冬和时迁两人隔着一定生疏的距离,坐在沙发上。
听到快速前来的脚步声,楚砚冬眯起眼睛,视线平移到时景苏的身上。
他的目光多有不善,见时景苏有些局促不安又窘迫的模样,楚砚冬唇角轻轻一笑,充满着讥讽的意味。
他现在严重怀疑这个女人在向自己的母亲汇报这两天的生活总结。
是不是还在和“她”的母亲说,经过几天的纠缠,“她”已经慢慢掌握他的心?
只要假以时日,就一定能够坐稳楚家太太的这个位置?
如果被他当面听到他们的谈话,他一定会毫不客气说一句:“做梦!”
饭桌上,气氛尴尬而严峻。
时父时母摸不准这个女婿的性格特点,而且很多大户人家讲究的规矩比较多,比如老祖宗留下的那句食不言寝不语。
时迁和林菁月谁也不敢主动开口说话,只敢闷头吃饭。
能在他深沉如幽井的目光下一点点吃完面前的食物,都成了一件令人窒息的事。
林菁月现在越来越佩服她的儿子。
时景苏是怎么做到能和这个男人在同一屋檐下相处几天,并且毫发无损地回来?
在用完饭,楚砚冬率先起身说要去如厕的那一刻,林菁月和时迁感觉心中的大石彻底落下。
这压抑沉闷的气氛总算终结!
普天同庆!
楚砚冬如完厕回来,原本在客厅里有说有笑的三人,在他出现的那一刻,顿时变得沉默无语。
楚砚冬:“……”
他是怨灵吗?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怕他?
机会难得,这是楚砚冬第二次来他们时家做客,又不能那么直接的请他们赶紧离开。
林菁月只好催促着时景苏:“心心啊,想必砚冬已经累了,还不带砚冬上楼去休息休息?”
时景苏点点头,回头快速地靠近楚砚冬,臂膀挨着他的臂膀,一脸暧昧,声音放得极低:“小冬冬,我们先去楼上愉快的玩耍吧。”
楚砚冬后颈一麻,想说不用了。
让他进入这个女人的房间,谁知道这个女人会对他做些什么事情?
但是转念一想,这里是时景苏的家,有时父时母在楼下,“她”应该不敢怎么造次。
楚砚冬便冷冷一笑,说:“好。”
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的房间能是什么样。
以“她”在车里的表现,房间里一定脏乱差得可怕。
到时候他就可以抨击“她”不够优雅,不够端庄,说尽难听的话,这个女人肯定就会自信心受挫,不敢总是黏在他的身边。
楚砚冬一步步紧随着时景苏的身后。
上了楼梯,来到拐角后第二个房间。
打开房门,时景苏一边往里面走,一边笑着回头邀请他:“怎么样小冬冬,这就是我的房间,是不是很可爱?”
根据出嫁前的记忆,他记得时景心的房间特别的粉嫩,充满着少女心的可爱与纯粹。
然而在看到房内的刹那,楚砚冬微微一怔,带着疑问口吻地说了一句:“确实很可爱?”
仿佛在说,你就给我看这个?
时景苏顺着他的视线也回头看去。
瞬间呆愣在原地。
完蛋!
他居然愚蠢到带错了房间。
时景心的房间是隔壁那间,现在他们打开的,反而是他自己的房间。
极致简约的黑白色主基调为背景色,有着强烈而冷酷的反差,显得这个房间的主人性格矛盾又激烈。
墙角摆放着一个书架,书架的四个支脚为金属金色,最上面一排放了精心珍藏的一些黑胶唱片,每一个看起来年代久远,且价格不菲。
第二排放着一排手办,不过这些手办和日常的那些可爱的动漫手办不一样,都是一些恐怖片的恐怖BOSS为主角。
一个个面孔狰狞,凶神恶煞地睥睨着房间的每一处角落。
和这些恐怖片BOSS们相比,时景苏顿时觉得身边的楚砚冬顺眼了许多。
话说原身你既然连恐怖片都不怕,还怕什么楚砚冬啊喂!
时景苏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当然也有正常的地方。
墙面上贴着几幅颇有个性的篮球巨星,这是这个房间里为数不多的彩,让整个房间都变得鲜活生动了起来。
但是房内的一切,每一样组合在一起,都不像是女孩子会喜欢的爱好。
除此之外,最引人注目的要数床尾贴着墙面的一副骷髅骨架。
楚砚冬凝神在那副骷髅骨架上注视了许久。
时景苏也一眼注视到上面。
没、没没人告诉他原身的喜好这么别致啊。
好阴郁,好可怕的感觉。
谁会把这么可怕的东西对着床尾,每天睡觉就能看到?
时景苏吓得瞳孔地震。
真的不会被吓到做噩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