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他会哭晕在厨房吧。
……
于是,一日一夜后。
李永生揉着有些发胀的眉心,满脸倦容的走出阁楼,突然发现酒馆多了一个伙计,正爬在桌下洗地板;
‘这谁呀,回头就给涨工资!’
李永生很满意,以为是苏阿姨招聘的新伙计,不禁暗暗给她点了一个赞:流苏阿姨,好样的!
结、结果,那伙计听得李永生下楼,从榆木桌腿间探出一个、满头大汗的光头……
我……就!
面貌清俊、白白净净、面含微笑,这不是地藏么?
还以为你早就溜了,让你欠我一个十二枚灵石的因果,今后便能避免很多奇奇怪怪的因果;
可你、咋就没乘机溜走呢?
而且,还帮我的红尘酒馆打扫卫生?这是想通过出卖体力,顶完账后、还要我欠你一个因果吗?
这算是肉、人尝吗?
光头哥,你打错算盘了!
“小和尚,你叫什么名字啊?”李永生蹲下身子,笑眯眯的问道。
“贫僧、地藏。”地藏抹一把光头上的汗粒,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齐而白的牙。
“你咋、咋就洗地板了?我还以为你昨晚就溜走了呢。”李永生笑道。
他其实想摸摸地藏的光头,却终究还是心存忌惮,没敢去摸。
“施主高义,传我真经一卷,得悟很多做人的道理,岂能吃干抹净不留渣、还恬不知耻的偷偷溜走?”地藏很认真的说道。
“真经?”李永生有些茫然,伸手挠了挠后脑勺,“你是说、我赠你的那本【孔仲尼大儒经】?”
“正是。”地藏正色说道:“昔日,贫僧得师父、师叔点化、教诲,得悟《地藏本愿经》《地藏本行经》《地藏本誓力经》三卷;
自以为可解脱众生生死、忏悔业障、救拔亲人眷属苦难;
便立下【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之宏大誓愿,并以此证道、成就金身;
昨日得施主【孔仲尼大儒经】,忽然心生悲悯,顿觉这洪荒天地之大、众生之苦,单单占察善恶业报、六道轮回,岂能度尽芸芸众生?
施主,贫僧、悟了。”
‘这、这就悟了?’
‘你变态啊!’
“嗯,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这么快就悟了。”李永生笑眯眯的说着,干脆一屁股坐下来,
“当年,有多少天纵之才,接受足足九年义务教育,加上幼、高、大、硕、博五品经堂传道授业解惑,也不见几人真悟;
现在想来,实在令人唏嘘不已;
地藏啊,在这洪荒之地,教育度化众生之大愿,非你莫属。”
“……”
地藏趴地板上直接无语
这位李老板、还真是个妙人,脸皮比我还厚、且有随机应变之大能。
“地藏啊,今后你有什么打算?”李永生浑不理会地藏是否会腹诽;
反正,他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地藏。
“贫僧打算重入红尘,洗心的同时,教育度化众生。”地藏合十,神情肃穆,似有淡金色光芒氤氲。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李永生笑眯眯的说着,准备起身走人,“你擦洗一天地板,算你一枚灵石;
嗯,再扣过伙食、住宿等日常费用……
大约、二十八日即可两清。”
“施主!”地藏认真的说道,“贫僧今早已发下宏大誓愿,我地藏不洗净红尘酒馆的地板、便不入洪荒之地!”
他言语朴素无华,但态度很坚决。
李永生瞬间就头大了。
‘好你个西方教的地藏,还赖上我了!’
‘蹭吃蹭喝蹭住就算了,本老板忍了,关键是你对我而言,简直就特么是一颗定时炸弹啊……’
“地藏啊,红尘酒馆不过一间小屋,我随便雇个伙计就能行,不敢耽误你教化众生之大业啊。”
“施主错了,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孔仲尼大儒经】里虽不曾有此语,但有其意,不可不慎也。”
“我的那个窝边草……”
“施主,兔子不吃窝边草,只因窝边不长草;窝边若有青青草,何必满山去乱跑!”
“你、这悟性有点变态啊。”
“施主,闻一以知十、举一能反三,是学习的基本要求啊;
故,圣人述而不作也。”
……
于是,三个时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