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乡君,这是什么怪物?”奉允文用神识向东乡君问道。
“是镇守在这水庙的肉柱,肉柱相对前几种神祇比较特殊,它们分为两种,一种是与大部分神祇一样将神和肉分离,要到人界时候才会取出肉的;另一种则是将肉体完全存放在人界,后者的实力上限会比前者低很多。”东乡君解释道。
“走为上策,若是不能避免,可以试着一战。”东乡君给出结论。
奉允文于是朝濛幽喊道:“濛幽你掩护我,我来攻击它。你先用蝉翼牵制住它!”
濛幽听见,迅速走壁,绕到委虒的身后,期间委虒血淋淋的兽口大张,从中喷发出一道道水波。
但奉允文放下骨器,身形一转,两只风兽四爪交叉,连同风球和风刃的攻击一同甩到委虒面前。
委虒的身体忽然像失去水分般,收缩而干瘪,躲过了攻击。那双苍蓝眼珠快速转动,像是在把控时间般,眼珠突然一定,它的身子开始膨胀,尤其是那嘴部,胀如气囊。
砰,激扬的水波从其嘴内迸射出,这些水波一出它的体内,仿佛增加了固体的形态,像一根根尖利的水枪刺向奉允文和两只风兽。
两只风兽左闪右躲,匍匐身子滑到其腹下,立吐出炽热的风球与寒冻的风波,打得委虒连连吃痛收腹。
委虒刚要低头弯下身子吐水波时,几道风球打得他口齿疼痛,止不住用爪子捂住獠牙。
委虒怒了,眼珠瞪大,奉允文进一步提剑向它前额刺去。
此刻,它正要挥爪将这从上袭击他的人类打翻,然而兽爪刚一弹起,便感觉被某种坚韧的丝线给强硬地抵住了,叫它不得动弹,这正是身后的濛幽射发出许多的金色丝线捆绕到其四爪上。
好。濛幽迅即绕到这委虒的身后。
但眼前奉允文这个人类已经向他正面逼近,它顾不得疼痛,张口就是呼呼吐出几道短小的水波。水波与奉允文这边的风球和风刃相撞,彼此不相上下。
但忽然不知哪出来两道一赤一蓝的旋风,那旋风里奔跑出两只风兽,它们接替了奉允文原本的位置,迅即口吐风球与委虒的水波相抵。
而奉允文趁此,速度朝甬道墙上几个跳步,接近了委虒的上方,以风力包裹自身,再手挥濯龙向下砍去。
嗷吼……委虒吼啸一声,震耳欲聋,它正使劲全身力气想要挣脱断这些紧紧勒入他血肉的丝线。但它越发挣脱,这些丝线越发深入骨肉。
它愤怒地扭头望向身后,濛幽正双脚叉开立地,苦苦撑着,这些丝线的承重都落在她的翅翼上。不仅是身体快撑不住了,濛幽的心理也几乎快垮了,这委虒是她们族内世代传说的一只神兽,有驭水之力,在曾经蝉族最强盛的时候为蝉人灌溉良田,守护边土……
“奉允文,我们赶紧走吧。”濛幽忽然对这委虒感到有些不忍心。
“你告诉我怎么走,它现在还没伤呢。”奉允文正举剑劈砍,在上次石林一战,他见证了肉柱的惊人伤口愈合力,认为现在远远没有将眼前的委虒真正打伤。
濯龙一剑斫砍而下,委虒的皮毛顿时沾染血色。奉允文又抬剑,砍入了委虒其左边的臂膀。使劲,使劲,奉允文在心里喊道,又加重几分力道,剑刃又深入委虒肉里几许。
委虒一声惨痛吼叫,甬道中的水流都轻微地颤动。
濛幽撑住啊,奉允文朝濛幽喊道。
还不够深啊,奉允文心里想着,于是他先是放松开来,又将风力蓄于剑刃。剑刃带风,锋利程度不言而喻,好若青云之上的雄鹰,随着手臂的下挥,鹰击长空般落下。
奉允文大喜,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剑刃已经破开一种软绵绵的东西,而直触坚硬的骨头。
但忽然,奉允文感到剑刃下有水在溢动。难道是出血了吗,奉允文心中诧异。
不是血,是水,无数的水从委虒的毛发中涌出。它的身子急速鼓胀,湿淋淋的毛发浮起,
里头隐约显现一层暗灰色的鳞片。
怎么会这样,奉允文大惊,连忙又运气举剑,朝委虒身下劈砍去。
砰,鳞片竖立,仿佛一面盾甲挡住了剑劈。
委虒獠牙展现,嘶吼一声,使尽力气挣断了丝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