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朵清醒过来的时候脑袋还是疼的,除了脑袋疼,还感觉到了冷。
她像极泡在冷水里,好像连血都被冻僵了。
依稀记得自己按着导航上的路线前往工艺店,拐角的地方,突然被捂住鼻子,便晕了过去。
随即似乎被扛走。
眼皮发涨,浑身疲乏的不行。她翻过身,勉强抬起眼,看见船舱里空荡荡的,霎时间清醒过来。
……酒店都哪去了?
她强撑坐起身,小跑出了船舱,边走边唤:“有人吗?”
冗长走廊中,整齐排列的壁灯散着暖融融的光,无声的回应她的轻唤。
船上过于安静,而且走了这么久,竟然没碰到第二个人?
她怎么会出现在船上?
欧阳朵蹙起眉头,心底的不安愈发浓重,加快脚步。
她慌乱的踏上甲板,入目所及是广袤的海和深重的夜幕。
沉郁的墨蓝间,渺小又沉重的船身穿梭其中,随着起伏的微波悠悠晃荡。
欧阳朵听着胸腔里轰隆的跳动,一声声的喊着:“谭书山,你在哪?”
“董甜,你在哪”
寂寂无人的甲板上,夜海送来的低声浅唱在耳畔回荡,唯独没有人声的回应。
欧阳朵扶着舱壁,稍微缓了缓脑袋里的眩晕,亟不可待地继续向前走。
“金猪?”
“谭金猪!”
“谭”
绕过船舱,从船尾来到船头,欧阳朵隐约看见栏杆之后的凹凸有致的背影,蓦地止住了声音。
那背影似曾相识。
“董甜?”她欧阳朵拢紧上身的衣服,忐忑不安地试探。
海浪此起彼伏,海风像不要钱一样,猛灌进衣服里,直叫人哆嗦。
船头的人微弯下腰,手臂撑着栏杆,深黑的眼眸直面浩瀚的夜海。
大波浪似的头发随风起舞,外套下摆被海风轻微地掀起,纤细的身姿伫立在漫无边际的幽邃当中……
不可置信地蜷起手指,踉跄着向后退了一步,心跳在那一刹那停下了。
“你是谁?”
程佳?!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对,船上一个人都没有,她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又一次被掳走了。
“欧阳小姐!”程佳回头似笑非笑看向她,“又见面了。”
“别来无恙啊!”
欧阳朵猛然清醒过来,“程佳,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呵!”薄唇溢出一声轻笑,挑眉,“你猜!猜对有奖。”
听着欧阳朵一声比一声慌张的问话,程佳唇角缓慢地弯起,口吻低缓平和,又莫名的冷。
甚比同样漆黑的夜,以无边无际的海。
“他本来是我的。”
“……谁?!”
欧阳朵脱口反问,才想起来她说的是谭金猪。
“如果不是你,我们会在一起。”程佳像是陷入回忆,“我也不会受到家族排挤,变成丧家狗似地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