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开更大吉!本文以盛唐初期为背景女主和部分角色为虚构别看我描写得貌似一本正经可女主就不是个正经丫头!来吧!开撩!———————————名词解释:1、公验过所是一种身份证明文件,相当于现在的身份证。2、典客令是一个外交官职,相当于现在的外交部翻译官。———————————死鬼们,别有了新文忘旧文!多一点收藏(订阅)多一点爱ლ(°◕‵ƹ′◕ლ)开更评论送红包!mua~ 我啊,是景龙元年的九月在长安出生的,因生时正当明月高悬,此年又是丁未羊年,父母便给我取名玉羊,独孤玉羊。我是他们唯一的女儿。 我独孤氏本是簪缨世胄,钟鸣鼎食之族,先祖在北朝时便是食邑万户的达宦,世代男儿俱任官职,女儿中则出过三位皇后。然则曾祖辈以降,子息渐薄,门庭式微,及至我父一代,就只余他一人了。 父亲讳作独孤靖,因五岁而孤,朝廷特下恩诏,将他教养宫中,与诸皇子们一同读书骑射。年未弱冠,父亲即封了从五品的男爵,同年婚配典客令郑贞白之女郑嫚,这就是我的母亲。 婚后,父母在长安东南的升平坊安了家。父亲因自小在宫中长大,行止高尚,风度翩翩,不仅学识广博,弓马娴熟,还通晓音律,琵琶的技艺很高。 我的母亲虽出身不算显贵,却也是端庄秀雅,颇通诗书,更还有一件令人折服的本领。她精通日本、吐蕃、大食三国语言,这都是我外祖传授的。 外祖乃鸿胪寺典客署的长吏,典客署的职责便是接待从各国来到大唐的使节,故而署内上至长吏,下至普通译语人皆能晓畅两种以上的外语。 总之,在我的记忆中,父母才貌相当,志趣相投,是一对人人称羡的恩爱夫妻。 然而,我虽生在长安,家世优越,却并非就此顺利长大。 在我出生的第三年,唐隆元年的秋天,父亲带着我和母亲离开长安,去了远在江南东道的越州归隐。我至今不知道归隐的缘故,只道自那时起,我的脖子上就佩戴了一枚玉羊吊坠。 这吊坠并非父母所赐,而是父亲的一个朋友相赠。父亲没有提过那人的名字,但他总是告诉我要好好珍存,行走坐卧皆不可离身。我无不遵从,也无意多问,只想着那赠玉之人定然是父亲十分要好的朋友。 在隐居江南的日子里,我们一家人就住在越州郊外的一间草舍。虽然简陋,却是处于一片灵山秀水之间,夏有凉风冬无严寒,惬意而悠然。 自第二年起,父亲便开始教我读书认字,但他并非将我困在诗书堆里,而是寄情于自然,带着我一边游乐一边传授。我学得很快,记性也很好,但也正因如此,倒渐渐养成了率性洒脱,活泼爽朗的性情,至七八岁上,竟越发不拘,收也收不住了。 父亲原本还要教我他最擅长的琵琶,可见我毫无定性,也只得摇摇头。至于我母亲,她虽温柔慈爱,却也不会一味宠溺于我。她常常帮着父亲督促我读书,也将自己精通的三国语言悉心教授,不过我兴趣有限,终究只学会了一门日本语。于此类学业之事,我真的未能继承到他们的一半。 但是,我这个人就是这样,用父亲的话说:离了正经课业,简直比那林间的猴儿还要欢脱百倍,活像个野小子。 我敢下水,敢爬高,敢摆弄父亲的弓箭,甚至六岁时就能独自骑马,好像没有我不敢做的事情。我还爱吃东西,食量很大。每日的主餐不算,光果脯小食就能从睁眼吃到睡觉。我一度觉得,自己生来就是吃喝玩乐的。 带着这样“吃喝玩乐”的理想,我无忧无虑地过到了第七年。可就是从这一年起,命运似乎开始妒忌我了,它用一场天灾让我拥有的一切幸福欢乐荡然不存。 这年春末,临近草舍的河流上游有一个数百人的村落突发瘟疫,凶猛的疫情很快随流水蔓延到草舍附近。等到越州官吏闻讯前来救援时,村里的人口已死去了大半,而体质文弱的母亲亦不幸染病。 父亲将我隔离在草舍之外,自己则日夜不离地照料母亲,可天不容情,母亲一病不起,父亲也随即染疾下世。他们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快走远些,千万别过来”。 我就这样做梦似的一夕之间,骤失双亲。那天是开元五年的四月初八,父亲刚过而立,母亲未满四七。面对父母冰凉的尸身,我不知道怎么伤心,因为在我前十年的生涯里根本不存在“伤心”二字。 而后,在善心村民的帮助下,我为父母办妥了后事。我在草舍南面的山坡上造了坟茔,将他们合葬。便在下葬后的第二天,我所有的情绪才终于爆发,我跪在他们的墓前哭得站也站不起来,直至呕血昏厥。这是我平生首次体会到什么是伤心,也因此瞬间长大了许多。 一月之后,疫情消除,我也渐渐恢复了精神。我深深记得父亲那句不是遗言的遗言,所以决定为他们好好活着。经过一番思考,我决定回长安寻亲。 父族中虽早无亲人,外祖也在几年前过世,但我记得母亲曾说过自己的娘家在大业坊,她还有一个异母庶弟名叫郑镒,便就是我的舅父了。 主意打定,远行却不是那么简单的。因是前往京都长安,路途遥远,关卡甚多,未免被当做逃奴或是浮浪人,我先去越州官衙办了公验过所。过所到手之后,我留下一匹马,将家中其余值钱之物全部变卖,凑了几百钱川资便上路了。 因是毫无经验,这一路不知走错了多少次,待我历尽艰辛终于抵达长安之时,已是开元六年的春天了。那几百钱的川费早已花完,连马都卖了,衣衫褴褛,徒步而行,我落魄得连乞丐都不如。 然虽则如此,我也是很高兴的,因为我很快就找到了舅父郑镒。他是一个仪容俊秀,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我一见甚觉面目可亲。 可这般兴奋之情并未持续多久,我就被这位面目可亲的舅父赶出了府门。他不肯认我,也听不进任何解释,还说我的公验过所是伪造的,而我虽然气愤,倒也确实没有更多的证明。 唯一的希望破灭了,我开始在长安城漂泊。我找回过升平坊的旧家门,但那里早已是别人的家宅,于是辗转多日之后,我在东市的云来酒肆寻到了一份粗使的活计,聊以为生。 从那时起,我改扮了男装,涂改了过所上的姓名男女,自称越人赵逸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