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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姑娘也喜欢听戏?”章简仲以为幽篁居不过是普通的江湖门派,竹老人虽然也通六艺诗书,却不会喜欢这些。可没想到佛桑点戏时轻车熟路,倒像是个行家。    “我二师兄喜欢。”想起方棣棠,佛桑又回忆起他每回从青阳城回来都要哼上好一阵的戏,“咿咿呀呀”还挺像个样子,“我没怎么听过,不过戏文的本子倒是看了不少,对这些故事好奇了好久。”    戏台上的人演着悲欢,时喜时嗔,章简仲看了“小琼楼”一眼,收回目光:“是吗?来日有机会,请你二师兄也一同过来,让他品评一番。”    恐怕没有机会了,佛桑扫了一眼他春风得意的脸,寿宴过后的章家恐怕自顾不暇,就不知这章二爷还是不是有如此闲情逸致,在此风花雪月。    “原来佛桑姐姐想听唱曲儿?我知道有一处地方,小叔你带我们去?”三人回章家时,暮色已沉。章知婉意犹未尽,叫嚷着还要去天街夜市逛逛,章太爷过寿,天街摆灯三月不灭,夜市灯火如龙。    “卞姑娘的意思呢?”章简仲征求佛桑的意见,而佛桑手里正举着两个糖人,四处张望,对什么都好奇。    回过神来,她“啊”了一声,拒绝道:“不必了,二爷今日也陪我们逛一天了,想必府里还有很多事要处置。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要让骆明决知道她跑去曲楼里,恐怕又是张大黑脸了,佛桑对此很有自觉,拒绝果断。    “府里没什么要紧事。”章简仲摇扇道,“再说卞姑娘也是府里的贵客,我这也算正经事。”    章二爷那双桃花眼冲着佛桑使劲放电,里头透着一股奇怪的坚定信念,那个架势和她拆六娘时如出一辙。    鬼使神差地,佛桑试探性问了一句:“二爷……你可曾听过……《江湖远》?”心里嘀咕,该不会同是天涯沦落人吧?    “这是什么?”章简仲一愣,“是南面出名的戏吗?我倒没听过。”    “没有,我只是在书阁中听过……听过。”不是老乡就好,佛桑松了一口气,“二爷,我也出来一日了,若再不回去,恐怕师哥要着急了。”    章简仲挥扇的手滞了一下,才笑道:“那……我们走吧。”    回到章府门前,远远的佛桑便看见门外墙下立着个人,身形如削,宛如雕像。    “师哥?”她立刻认出了骆明决,老远喊了一声,骆明决回身望来,眉眼间染上了笑意,快步走了过来。    他与章简仲对视了一眼,略微颔首,“佛桑顽劣,给二爷添麻烦了。”    “哪里的话。”章简仲看着卞佛桑献宝似的小跑过去,垂眸敛去情绪,“是我的荣幸。”    卞佛桑不管两人的间奇怪的气氛,举起手里捏了一路的糖人,“师哥,你看沽阳的糖人和咱们那儿的不一样,一个上头有好几种口味,比青阳的厉害多了。”    “喜欢就吃,”骆明决眼神落到佛桑身上,“拿在手上跑来跑去的,仔细又掉了。这么晚我可没处给你买去。”    “我吃过了。”佛桑一把塞到骆明决的手里,“给你带的。”这样小孩子气的东西,骆明决一人是不会买的,被味道惊艳的佛桑特地多买了一个,给他带回来。    “沽阳还有许多好东西,”章简仲看着两人的互动,忽然说道:“青阳虽好,可卞姑娘若慢慢尝试,或许有不少新发现。”    “噌”骆明决蓦然抬头,视线移回了章简仲身上,浓浓的警告意味看得章二爷都不自在地打开扇子空摇了两下。    “好,我拿着。”骆明决盯着章简仲,伸手拿过糖人,半搂着佛桑的肩,像是宣告主权似的,道:“章二爷,今日晚了,我和佛桑先回院落休息。回见。”    一直没有话说的章知婉看着两位客人远去的身影,又看了看还在独自摇扇的自家小叔,忍不住问了一句:“小叔……你是喜欢佛桑姐姐?”    “唰”地一声,扇子脱手,还好章简仲功夫不弱,接了回来,动作行云流水,没露破绽。他自省了一下,自己表现得明显到婉儿都能看出来吗?    “嗯,不出意外,她大概会成你的小婶婶。”虽然看得出骆明决对她有情,她也不像无意的样子,但骆明决虽优秀,可到底青涩了不少。章简仲相信,只要他全力以赴,自己胜算很大。    毕竟……和说服自家那位顽固的老爷子相比,他觉得让佛桑成为章府二爷的夫人要容易不少。    “你没机会的。”章知婉小脸儿皱成了一团,暗想自家小叔也不和她商量好,亏她今日还那么苦口婆心地将他摘了出去,大肆宣扬了他苦等未婚妻十年的痴□□迹。    可又不敢明说是自己坏了小叔好事,只能再点头道:“真的,小叔你没有机会了。”    -    “你今天玩得可好?”骆大侠举着个糖人的样子,在旁人看来颇为滑稽,“章家家丁送来了不少锦盒。”    佛桑却哼着在戏楼听到的曲儿,脚步轻快,丝毫不觉得有何不妥。    “我只给你和二师兄买了一对剑穗呀……”佛桑一听也觉得奇怪,“还有什么?难道……”是章简仲悄悄给她送了不少东西?    骆明决脚步一顿,显然也明白了过来。“佛桑,你喜欢章家吗?”他忽然问。    “挺好啊,虽然对知婉保护得太过了,但看得出来,父慈子孝。章二爷和知婉这样亲密,想必也是兄友弟恭了。”她心里盘算着怎么给章简仲送回去,以为骆明决问章家的氛围,随口答到。    骆明决一听,却眼神一凛,沉默了一会儿,不自觉咬了咬嘴唇。    “那……送你去雪谷之后,我先回趟幽篁居,等你好了先在章家小住,我再来接你?”骆明决的语气有一丝不自然,他看向其他方向,若无其事地问。    “我住章家做什么?”卞佛桑觉得师哥有些奇怪,站住脚步,凑到他面前,踮起脚尖掰正他的脑袋,与他四目相对。    以骆明决的身手,他本可以轻易地挣脱开,却整个人愣神站在原地。大约是手里的糖人太碍事,让他挣脱不开?是夜,骆明决把玩那块糖人,这样想到。    “师哥,你有事瞒我?”    “我能有什么事。”骆明决移开了眼神,佛桑今日在脂粉店有试妆,她眉尾画了浅浅的铜黛,唇上还残留着红润的口脂,让整张脸看起来成熟温婉不少。“今日章太爷说与你投缘,他很喜欢你,邀你常来做客。”    章家就快自顾不暇了,她来做什么客……佛桑内心腹诽,却换上了楚楚可怜的神色,吸了吸鼻子:“师哥……你是在嫌我烦,所以想甩开我?”    佛桑不信骆明决会有这样想法,一定是章家说了什么。可他有点儿苗头,佛桑都要扼杀在萌芽阶段,可不敢赌。    “想什么呢!”骆明决想抚摸她的头发,却发现自己一手提剑,一手捏着糖人,动弹不得,有些尴尬。他咳了一声:“你若想跟着我,多久都行。”    “就知道师哥不会这样对我!”佛桑趁热打铁,一把扑到了他怀里,撒娇地蹭了蹭,拍马屁道:“在这儿还是师哥待我最好。”    骆明决看着怀里的人,嘴角勾笑,轻轻地“嗯”了一声,算是承诺,微不可闻。    “快去睡吧。”他语气轻快了不少,“明日章家的姑奶奶就回来了,她一定会要见你。佛桑,你对她要尊敬些,明日早些起来梳妆不要怠慢。”    章至宁曾是师父的夫人,竹老人又有愧于她,于情于理,幽篁居都要礼遇,骆明决提醒道,脚步却没有动。    佛桑一听要早起,一蹦老远,“呀呀呀,那我去睡了,师哥晚安”,咋咋呼呼地赶紧去睡。    骆明决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怀里还有她离开的温度,失笑摇头。    可惜这些好像都没有什么用。佛桑第二天……果然睡过了头。等她匆匆忙忙,梳洗打扮好之后,章至宁已经等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