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咬了一下嘴唇，又补了一句：“你态度也不好啊，一直不理我。”

话音里藏不住的委屈，在一点点地击垮谢执好不容易围起来的城墙。

苏烟见谢执脸色稍有缓和，再接再厉，“而且你还骗我呢！”

谢执闻言微微蹙眉，“我何时骗过你？”

“你说你没有小青梅呢？都喊你谢执哥哥了，还不是呢？！”苏烟忍不住发牢骚。

谢执也不由得一愣，说实话，他好像第一次听见沈落这么称呼他。

顾及太傅面子，本想暗示沈落越矩。但想着苏烟在旁，不由得想试试她的反应。

看着苏烟气呼呼的模样，倒没白费心思。

“有问题吗？”

苏烟一听这话，脾气仿佛也按捺不住了，把手猛地一甩。

“没问题，她叫你哥哥管我什么事，我是谁啊！”

许是没解气，往外走了两步，又扭头喊道：“休书现在就写吧，不要三天了！”

谢一双眸微眯，带着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你确定？”

苏烟理智被磨得也差不多了，“确定！”

“那跟我去书房把。”

苏烟像个小钢炮一样往书房的方向跑，谢执瞧着她急不可耐的模样气的指尖都有些微颤。

待他缓步到书房时，入眼的便是苏烟噘嘴站在门口的模样，脚尖点地，一下又一下。

谢执不理她，推开门就走进去，坐在椅子上缓神。

半个时辰后，气消得差不多了，谢执轻声开口：“真确定了？”

苏烟就俏生生地站在他身旁，微微侧脸便可瞧清她的神情，双眉轻轻蹙起，嘴唇不自觉地微嘟。

但，这一步仿佛必须得走。

苏烟猛呼出一口气，忆及谢执与旁人亲密的场景，嗓音轻颤：“确定！”

一副要哭却生生忍住的模样。

谢执彻底缴械投降，伸手将她揽住，一字一顿道：“真的确定了？”

话音里带着不掩饰的心疼。

苏烟有些憋不住了，一股脑地将心里话全说出来：“你莫名奇妙的，哄你那么多次，就是不理我。就算有小青梅，也不能这样差别对待啊，我还是你的侍妾呢？”

谢执听得眼里漾着笑意，故意逗她：“不是要休了吗？”

“行啊，我们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谢执也不恼，敛了些笑意，认真道：“你扪心自问，对我，到底有没有一丝欢喜。”

苏烟仔细想了想，如实回答：“不知道，我不晓得是贪恋你的好，还是喜欢你。”

顿了一下，吸了吸鼻涕，又缓声道：“但我刚才很不高兴！”

谢执听完感觉置身黑暗的自己仿佛见到了渴求已久的那一丝光亮，自己孤身一人的欢喜许是有了梦寐以求的回应。

他颤着嗓子，轻声说道：“没关系。”

如今太后党几乎根除，这或许是坦白的最佳时间了。

但，他从不做亏钱的买卖。

谢执抬手抚过苏烟柔软的发丝，摩挲着小姑娘的眼角，和声说道：“我们各自说一个秘密，好不好？”

苏烟不明白他思维为何如此跳脱，但瞧着他温柔似水的眼神，除了点头仿佛做不出其他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