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不知是不是做了什么美梦,盛北嘴角一直上翘着,搂着晋源的力道,也不自觉加大。
而一旁的晋源,脸上同样挂着浅浅淡淡的笑,也不知道梦到了啥。
……
大年初一这天,一大清早的,沈妤就把新一年的压岁钱给了盛北和晋源,两小只一人手中握着一百块钱,美滋滋一对视,找了个无人之地,晋源就把一百块钱主动上交了。
“源哥哥,那你以后要买东西怎么办啊?”
关于这个问题,晋源早就想过了:“我爸爸说,有媳妇儿的人,手里就不能有钱,要买东西就跟媳妇儿说,让媳妇儿买。”
他昨晚上回家拿钱的时候,顺便问了晋凡新,当时晋凡新回答完之后,苏荛特地赏了他一个吻。
于是,回答完毕,晋源不着痕迹侧着脸,悄悄摸摸地靠近了盛北一些。
“啊……原来是这样。”盛北茅塞顿开般点点头,然后拍拍晋源的肩膀,特仗义的说:“源哥哥,你就放心吧,以后你想买啥就吱一声。”
盛北将两张毛爷爷拍打在手上,刷刷作响:“咱有钱。”
没等到意料之中的亲吻,晋源有些不开心,但瞧着盛北兴奋的把两张新收的红票子藏好,立即眉眼弯弯的,之前那点子小失落,瞬间烟消云散。
虽然大年初一不能出门,但对于S村来说,这样的习俗仅限于老人家坐镇家中,有“不漏财”之说,年轻人或者小孩子是可以的。
因此,盛北和晋源在沈妤这里拿了压岁钱,立马就屁颠颠去苏荛家收压岁钱,一圈走下来,两个小朋友怀里揣了好多红票子绿票子,不管多少,晋源转身就放进盛北的衣兜里,然后拉链拉拉好,才放心的牵着盛北回家玩儿。
路上,盛北跟晋源说着他接下来的花钱目标:“我要先给妈妈和苏姨买两条丝巾,我瞧着董楠楠阿姨的丝巾特别漂亮。然后呢……”
晋源在一旁仔细听着,时不时点点头,在盛北说到要给两个人买新的文具盒时插了一句:“一样的吗?”
“啥?”
“一样的文具盒吗?”
“对呀。”
晋源满意了。
这么一打岔,盛北忘记讲到哪儿了,正纠结着呢,忽然间听到有男孩子哭泣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二人对视一眼,寻着声儿找到了村子口桥墩子底下的白致。
三个小朋友围坐在桥墩子底下的草丛上面。
印象中,白致一直对什么事儿都淡淡的,好像全天下就没有能让他激动的事情。盛北第一次见白致哭,豆大的泪珠挂在眼睫上,日光下泛着晶莹的光,趁着白致白皙嫩嫩的皮肤,可可怜了。
盛北抬起袖子擦掉白致的眼泪:“你怎么啦?”
“我做的油泼面很难吃吗?可奶奶明明说很好吃啊。”白致抽噎着,语气有些不忿,更多的却是失望和委屈。
原来白致苦心学习的油泼面,被他爸爸白浅和说不好吃,虽然是无心的,但对于只有几岁大,且满心满眼的期待爸妈夸奖的孩子来说,还是挺残忍的。
盛北和晋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好,他们是知道白致不跟爸妈一起住的,就是别人口中的留守儿童,可白奶奶人好呀,平时对白致无微不至的照顾,天天给他做各种好吃的,短短一个学期,白致比来之前胖了五斤,很厉害了。
因此,盛北小朋友想了想,拍拍白致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反正你是跟白奶奶一起过日子呀,你爸爸说啥随便他,咱不管。”
白致一听这话更难过了,他其实,更想跟爸爸妈妈一起生活,可他们……却把自己推给了奶奶。
“白致,白叔叔可能只是对你要求高呢?”见白致疑惑的抬头看他,晋源想了想继续说:“就好比我对自己的要求就很高。”
“是这样吗?”白致痴痴的说,恍然间豁然开朗,站起来拔腿就跑。
或许爸爸只是想让他做出更好吃的油泼面呢?他要回家跟爸爸妈妈在一起,他们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的。
盛北望着白致渐渐消失的背景,转身拉着晋源的手,探着脑袋靠近对方,直到晋源被盯的脸红且呆呆的眨眼,才勾起一边唇角:“源哥哥,你啥时候对自己要求高啦?”
晋源低下头避开盛北的视线,咽了咽口水才轻轻开口:“就……就你是我媳妇儿这事儿,不就挺……要求挺高的吗?”
盛北没太理解这句话,倒是那句“你是我媳妇儿”让他瞬间炸毛。见晋源还想说什么,慌忙去捂他的嘴,口中快速流出语无伦次的话:
“不是不是不是,我是媳妇儿,我是媳妇儿,我才是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