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间,盛北趴在桌子上玩戳铅笔,左边侧脸枕在手臂上,右手拿着一支铅笔在纸上戳点点玩儿,看起来像是神游天外,实则,他在思考事情。
“盛北,走,出去玩儿啊。”文博嘉一巴掌拍在盛北课桌上吓了他一跳。
“文博嘉,你吓人干嘛呀。”盛北“蹭”的一下子站起来,叉腰控诉同学。
“我没吓你。”文博嘉刚想发火,余光瞥见晋源走进教室,连忙改口:
“我就,就来找你玩儿的。”
盛北将信将疑,“那我问你个问题,你妈妈昨天打你了吗?”
“没有哇。你妈妈打你了?”文博嘉惊讶了。
“那肯定不能够啊,我妈妈从来不打我。”盛北哼哧了一下鼻子,特自豪的用大拇指指着自己,随即想到了什么,他放下手坐回位子上,自豪感荡然无存。
“不会吧!”文博嘉震惊万分,张了张嘴,想到某件事:
“你把教室弄的臭烘烘那次也没打吗?”
盛北:“……”
“没!有!”
文博嘉:“!!!”
同样都是当妈妈的,差距咋那么大?文博嘉投来羡慕的目光。
与此同时,一道同样制热的视线落在文博嘉身上,那是来自白致的。
晋源坐回位子上,盯着盛北的后脑勺愣了几秒,伸出手摸了一把,软软的头发触感良好,又摸了一把。
感应到晋源的存在,盛北将笔放下,转而右边侧脸枕在手臂上,他盯着晋源看着,直把晋源盯得脸蛋儿微微发红,才感慨一句,“源哥哥,原来我们俩的童年一点儿都不完整。”
晋源:“???”
“我昨天看动画片,里面的小熊猫警察哥哥说,不挨揍的童年是不完整的,可是我们两个都没挨过揍。”
话音未落,羡慕的目光转向奔跑出去跟其他小朋友打闹的文博嘉身上,“难怪文博嘉每天挨揍还那么欢乐,那是因为他拥有一个完整的童年。”
原本还想安慰一番的晋源,张张嘴想说点儿什么,最终还是闭上了。
但是过道右手边的白致听了,深有同感的对盛北说,“原来……不是我一个人这样想。盛北,我们当朋友吧。”
这是白致转学后这么久,第一次主动跟盛北讲话。
这天放学,盛北邀请白致一起回家,因为白奶奶临时有事,特地打电话给沈妤让她帮忙接送一下孩子,顺便管一顿午饭。
一路上,白致沉默不语,乖乖跟在盛北和晋源身后,沈妤走在最后面,途中偶遇下地干活扛着锄头的邻居,停下来跟邻居闲聊几句。
前面三个孩子的其中之一,蹦蹦跳跳没个安静劲儿,他一手拉着晋源边走边甩胳膊,一手将书包带子往上提了提,余光瞥见白致站在路边不走,好奇停下来跑回白致跟前,“白致,你怎么不走啦?”
“等沈老师。”白致看看沈妤的方向,眸光微垂,双手绞着书包带子。
“害,走,咱们先回家,我妈妈认识路。”
天气渐冷,寒风呼啸着从耳边吹过,盛北打了个哆嗦,不由分说拉着同学就往家里跑。
五分钟后,三个小朋友站在家门口的朱红色铁门前,面面相觑。
“源哥哥,你有我家钥匙吗?”盛北期待的眨眨眼,他舔舔干涩的嘴唇,这会儿特想喝一口温热的芒果牛乳。
“我连我家的钥匙都没有。”晋源微微皱眉,突然生出一丝挫败感。
“我有。要不……去我奶奶家?”白致看着距离不过五百米的奶奶家,从书包里拿出一个银光锃亮的钥匙。
盛北&晋源:“为什么白奶奶给了你钥匙?”
白致微怔:“奶奶说,我是家里的一份子,所以在我来的第一天就给我配了钥匙。”
盛北突然扯住白致右边手臂,“你家有芒果牛乳吗?没有的话,草莓牛乳也行。”
得到肯定答复,盛北嗷一嗓子,蹦蹦跶跶的跑向家门口不远处一条废弃的满是杂草的小径,从这条路到白奶奶家只需要三分钟,大大节省了时间。
晋源和白致紧跟在盛北后面奔跑,突然,晋源直觉有一阵不祥之风从身后扑来,他转头就看见一只大鹅正扑棱翅膀从身边飞过朝盛北追去。
盛北对此毫无察觉,满脑子想的都是待会儿就能喝到嘴里的芒果牛乳,小腿冷不丁被叨了一下,他一个没稳住差点儿趴到地上。
“小北。”晋源飞快的冲向盛北,同时大喊他的名字。
“啊……源哥哥,救我。”盛北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大鹅张大嘴灵活扭动脖子去叨盛北的腿,直把他叨的哇哇大哭,双手不停扑打,有一巴掌打着了大鹅,顿时惹怒了小东西,叨的更加卖力凶残。
晋源随手抄起一根木棍拨愣大鹅长嘴,大鹅被打的痛了,瞬间调转目标直扑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