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母挪到檐下,目光死死锁在高潜脸上,可常年做针线活计伤了眼,她看不太清楚,又因看不清,更是用力地看。
八顺发觉她的异常,仰着小脸问道:“奶,你咋了?”
许母猛然低头,掩饰自个儿的慌乱。
赵长茹见状,眉心不由得一紧。
八顺追问道:“奶,你是不是腿又疼了?八顺扶奶回屋。”
许母瞥一眼高潜,迟疑地点了点头,由八顺扶着回了房。
高潜收回担忧的目光,便又问道:“不知先生可应?”
这是执意要和许元景称兄道弟了。
念及高潜的身份,许元景不敢应下:“小公子实在抬举许某……”
高潜直接便喊了:“兄长。”
许元景便也不好再推拒。
赵长茹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想和她家小秀才做兄弟,她还以为……
是她腐眼看人基了。
青石让青松堵了嘴架着,不然早跳起来了。
他家小郡王何等尊贵的身份!
怎可认一介布衣书生做兄长?
……
高潜走后,许元景回了偏房读书。
耽搁了半日,可得紧着多用功。
赵长茹则在檐下清点着高潜送来的谢礼。
笔墨纸砚不在少的,糕点吃食也有,绫罗绸缎不缺,独独不见她最爱的银子。
赵长茹略失所望。
转念一想,不由失笑。
暗骂自个儿俗气,这笔墨纸砚绝非凡品,定然也是价值不菲,糕点吃食也极为精致,想来也不便宜,绫罗绸缎便更不用说了。
且说明备礼之人事先了解过许家的情况,知有许元景这么个读书人,又有许母八顺一老一小,还有她,才备了纸墨笔砚,糕点吃食,绫罗绸缎,也算是思虑周到的一份好礼了。
她唤来八顺,让他拿了盒糕点去和许母、六福分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