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他们不到六点就出门了，灰蒙蒙的晨光里，几个人都还迷迷糊糊的，睡眼惺忪。

贾小舟一边打哈欠一边说：“大家打起精神，拿出你们平时录节目拍戏啊~哈的态度。”

沈之衍：“我录节目拍戏化妆前也是在打瞌睡的。”

蒋震平：“我也是。”

柳芝：“谁不是呢。”

不过这群人毕竟不是普通人，车一停，他们脸上的表情就变了，几个人各自戴上口罩，身上穿的节目组统一派发的服装，方便他们融入现场。这一次，两个女生分开了，分别和男生一组，因为据说万一吵起架不会那么弱势。

一看就不好惹的沈之衍跟祝悦歆一组，两人卖的是鱼，这会儿鱼都还在水缸里，鲜活鲜活的，但是同一个摊位帮忙的村民说：

“有客人会要求你们把鱼杀好，前面几条我会处理，后面就需要你们自己来了。”

祝悦歆：“......”

沈之衍看向她，说：“没杀过鱼？”

祝悦歆反问：“你杀过。”

“没。”但是沈之衍一脸谜之自信：“我有自信杀出全世界最完美的鱼。”

“......”

六点菜场开门，人慢慢涌了进来，两个在各自岗位都算得上顶尖的艺人不由紧张了起来，很快就有人走到他们摊位前：

“这鱼怎么卖？”

祝悦歆飞快地探出头张望，道：“桂鱼啊？桂鱼53块一斤。”

“这么贵？”

“都这个价格的。”祝悦歆老练一笑，招呼道：“你看看，都新鲜的，各家鱼塘的鱼。”

那人看了看，也没有立刻买，不再说话走远了。又不久，来了两个客人，一个男的一个女的，女的问：

“黄鳝怎么卖？”

“68一斤。”

“贵了贵了，65一斤。”

祝悦歆刚想说话，一旁的村民阿姨就道：“好，这我们老顾客了，可以卖便宜点。”

“哎，这就舒心了嘛，老板，给我半斤黄鳝啊。”

“好，小祝你来。”

祝悦歆对这种滑不溜秋的东西很苦手，但她素来不习惯示弱，尤其现在的观众觉得明星都太娇气了，就想看他们吃苦，一点都不能接受他们装可怜的。祝悦歆刚要拿袋子，一旁沈之衍已经蹲下来手上戴着口罩说：“阿姨这几条好不？”

“好好好，你们新来的啊？以前没见过啊。”

“对，我们阿姨家亲戚，过来帮忙。”

那阿姨一拍手：“这皮肤怎么这么白么？！姐你家基因这么好的嘞！”

沈之衍，祝悦歆：“......”

“不错不错。”那阿姨不知道是对两人露出在口罩外白皙如雪的肌肤满意还是对这两个懂事的后辈满意，总之她拎着袋子一脸满意地走了，那男的也挑好了，说：“我要一条黑鱼，帮我杀好。”

“好嘞。”阿姨从水缸里捞出一条黑鱼，非常娴熟地把鱼给处理了，内脏去掉，去鳞冲洗了一下，然后放进袋子里递给客人。

她做着一系列动作时沈之衍都在旁边看，脑中不断复习她刚才的动作。

系统说道：“宿主不用担心，杀鱼是非常简单的，你肯定没有问题。”

沈之衍：“我也这么觉得。”

又看了一回，等到第三次有人要求杀鱼的时候沈之衍主动请缨：“阿姨我来吧。”

“嗯......好吧。”

沈之衍接过她手上的刀，一手抓起鱼身，正要拍鱼头，那鱼一个猛鱼摆尾，在他手上跳了一下，同时一只黑不溜秋的眼睛向上翻着，仿佛正看着他。

沈之衍：“......”

他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

那客人也没生气，反而笑了笑，用掺杂着土话的普通话说：“年轻人下不了手哦。”

沈之衍强压住心底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用力拍打鱼头，等鱼晕过去了就按着阿姨之前的方法去鳞，划开肚子去内脏。

接下去的动作他做的还算顺，客人很满意地拿着走了，走之前还在笑。沈之衍两个耳朵通红，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愧疚的。

那阿姨也没责备他，很和善地对他笑道：“第一次杀鱼，下不手很正常的。”

沈之衍摇摇头，一旁祝悦歆说：“下次我来吧，我也要体会一次杀生的感觉了。”

卖菜比想象得简单，除了最开始对未知的紧张，基本没什么事，而且因为菜市场价格都是一致的，客人也不会怎么挑剔，反正几块钱的事情，不要就算了。到了后来，他们不用看价格板就能说得出每种鱼的价格了。

“八两二。”

沈之衍抓起鱼，随手放在称上，电子秤显示数字：0.412.

“不错啊，小伙子，算的很准嘛。”

沈之衍隔着口罩露出一个营业笑容：“谢谢惠顾。”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他多称几遍后心里就大概知道重量了，这可能也是系统作用。

系统：“宿主，我们的能力是在宿主不断实验记录之后调整宿主身体参数，所以我想应该是宿主你在拿到鱼的时候时刻估算着它的重量，手的感觉和实际数值记录之后再反馈到你的手心和大脑，最终你估算的越来越准。”

沈之衍想了想，的确，他刚才就是这么无聊。

这可能就是网友常说的毫无卵用的知识/能力，但沈之衍还是很开心，世界上能一模就知道重量的有多少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