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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过于仓促的婚姻,自然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讲究和习俗。  易渊终于处理好晕血的问题,虚弱地坐上迎新娘的婚车,扒拉着易宁的胳膊差点吐出来。  易宁嫌恶的险些踹开他,忍了半天才制止自己的冲动,摆出温和的表情,“怎么了?呆这么久?”    看时间,应该没坚持多久啊。  怎么变得这么虚?  难道是肾不好?    易宁越想越觉得有道理,看前排君婉的目光变得同情起来。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居然会选中这种人。    君婉虽然善于察言观色,可她怎么也想不到易宁正在琢磨他弟弟的肾功能问题。此时她靠在轿车椅背上,闭起眼睛听当了鬼之后日渐活波开朗的小飘飘讲这个时代,关于结婚的各种事情。  “…你们两个的都还没有领证,现在是不合法的。领证要先去民政局报道,据说是九块钱,反正我没去过。”还没有来得及结婚都死翘翘的小飘飘蜜汁兴奋,根据自己的臆想说,“之前网上很火的,说借四块五去结婚,真的很便宜啊!”  君婉懒洋洋撩起眼皮,不懂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兴奋的。他们那时候结婚根本不用领证,哪需要九块钱这么麻烦。  “然后他们会给你照相,宣誓什么的。有个牧师问你愿不愿意…说起来中国有牧师吗?”    君婉顾忌后面两个人,没有开口,用意念问她:说起来,牧师不会收了你吗?    “啊!”小飘飘这才想起来,牧师是神明一类,她吓得鬼容失色,颤巍巍的问,“看你们是西式婚礼,不会真的有牧师吧?说起来,西方的牧师应该管不到我,不在服务区啊!”  君婉幸灾乐祸的回:谁知道呢。    酒店离举办婚礼的地点很近。虽然这场婚礼仪式感大于本身含义,但是易家人都深谙做戏做全套的道理,把婚礼的排场搞得无比盛大。  易渊刚下车,就看到前方一个偌大的教堂,教堂外是一堆不认识的小孩,和许多没见过的‘亲朋好友’。  “他们哪来的啊?”易渊望着站在新郎亲友席的男女老少,懵逼的问。    赶过来挽住君婉的张莲回答,“雇来的,管饭五十块钱一个人。”  君婉抬起金贵的手搭在她胳膊上,发现张莲今天的打扮比以往隆重很多,甚至带了一对纯金打造的耳环,看上去相当富贵,简直像是…  “呃,”张莲在她犀利的目光中没坚持多久,垂下眼近乎忏悔地交代,“易老先生知道你父母不在了,但是结婚这种事没有父母在不太好看,所以让我来…呃…装成你母亲。”  “这样。”君婉上上下下看她今天的打扮,衣服首饰都是值钱的东西,勉强同意了这个安排,扶着张莲金贵的往教堂里走。    正常情况,都是新郎在教堂内等着,然后新娘挽着父亲款款入内。可在君婉面前,没有人敢要求她按照正常情况执行。  易宁推了易渊一把,他反应过来连忙先跑到教堂里,气喘吁吁的等着。周围雇来演戏的亲友也立刻做到位置上,赶来采访的记者迅速就位。  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一场神奇的婚礼,他们眼睁睁看着君婉被人搀扶着走进来,雍容华贵仪态万千,那架势并不像是赶来结婚,而是要登基成为一代女帝。  君婉走了两步,听到手机响,她慢悠悠的停下来接过手机。    于是,在本来就足够神奇的婚礼中,大家又听到了如下一段非常神奇的对话——    “不忙,我在结婚而已。”    “挖到骨头而已,又没挖到死人。”    “挖到死人就埋了,埋完了继续挖。”    “有炸|弹处理掉,不然扔到教堂这边来,把这堆碍眼的群众演员炸了。”    “没事我挂了。”    群众演员听到她冰冷绝情的语气,一个个吓得浑身发颤,连忙目视前方正襟危坐,生怕一不小心就尸骨无存了。  这年头,当群演也要冒生命危险了。    君婉挂断通话,把手机扔给张莲,继续往教堂前方走。牧师连忙准备就绪,像是一切都没发生那样,继续准备主持这场婚礼。记者也兢兢业业的端好镜头,打算拍下新郎和新娘美好幸福的一幕,拿回去润色加工变成一纸完美的通稿。    易渊望着君婉,好像是第一次把她看仔细。从早上到现在发生的事情太多太乱,导致他都没有好好看君婉穿白纱的样子。  这个女人虽然霸道强势,不讲道理,但她安安静静走过来的时候,洁白的裙摆也美得如同一幅画卷,让易渊移不开眼。  我的妻子,美好的如同我梦中的模样。易渊在心里想着,勾起唇,远远的朝君婉伸出手,想要跟他偕老。    周围的亲友们敬业的鼓掌,内心感叹着果然是幸福的场景。只要揭下来美丽的女主角过来,接受男主角的戒指和亲吻,他们就可以下班领盒饭了,真是想想就让人开心。    小飘飘飞到牧师头上,趴在这个‘神’的头顶上想,这肯定是个冒牌的。  她叹了口气,感觉这两个人结婚不可能这么正常。君婉要是按程序走,她现在就滚去投胎!    “啧,”君婉踩着高跟鞋慢慢悠悠走过来,无视易渊伸出的双手,轻慢地问,“你愿意成为我的夫君吗?”  “啊?”易渊没想到她抢了牧师的台词,茫然的眨了两下眼,小心翼翼的问,“我可以说不愿意吗?”  “当然可以,”君婉走到他旁边,从旁边站着的伴郎手里拿过戒指,给自己套上,又抓起易渊地手,悠悠说出下半句,“但是我不会听。”    “那你还问我…”这不是根本没有选择权吗?易渊看她把戒指强行套在手上,有些委屈的说。    “都多少年了,”君婉做完这一切,把手举起来对着光源,“你还指望我听你的话。”  “啊?”易渊又蒙了。    “那个…”可怜的牧师试图寻找一丝丝存在感,“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小飘飘翻了个白眼,为这位牧师的智商担忧。  开始?人家都已经结束了。